俞凉原地休息了一会,又将整个灵堂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窗户和门是焊死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弄破。
没有其他方法,他在窗户另一侧的墙边坐下,闭目养神。
他需要保留体力才应对灵堂内外的突发情况。
再者,他也要做好没有食水硬撑过这几天的准备。
俞凉的预感是对的。
三天过去了,再没有人来过灵堂。
就连窗户外都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路过。
整个世界只有一口棺材和几圈蜡烛陪着自己。
俞凉逐渐习惯了饥饿感,头很晕,想起身都要缓和半天。
这具身体还是青壮年,身体机能都处在巅峰状态,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剩下的四天很难熬。
而且他心中有预感,哪怕真的过了七天,他可能是被传送到其他的地点,而不是被那几个亲戚救出来。
他就坐在这个孤独的灵堂中挑战生理的极限。
俞凉开始昏昏沉沉,一天要睡过去好几次。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些时间,棺材板有了轻微的移动,仿佛是里面的人在挪动一样。
传出来的轻响俞凉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现在连活着都要靠自己的意志力。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棺材板终于被推开,整个掉到地上,传来巨大的声响。
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骤然伸出,扒住边缘后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里面躺着的却是那个用拐杖击打俞凉的人。
对方狞笑着走出,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的腐臭味。
上来就是一个死局,也许最开始就不该听话跪在那里的。
如果这个场景取自程云野的记忆,他当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咚咚——”
窗户被人用食指轻扣了两下。
俞凉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认为外面的东西也找上门来,意识被彻底剥夺,他没能看清是谁来了。
俞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本地最好的私立医院vip单人病房里了。
一名护工正坐在他的床边,像一个被人用丝线吊起来的木偶,一动不动地观察他的状态。
见俞凉醒了,她才拧动脖子,起身打了个电话。
躺在床上的俞凉手背上还扎着针,他看着天花板,没什么表情。
发生什么了,是场景转换了还是离开灵堂的后续?
“知道了。”对方的话里带着深深的遗憾,表面上还要装作关心的模样,“你把手机开成免提,我和他说说话。”
护工点点头,照做。
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是那个有猎鹰拐杖的人。
他的语气已经没之前那么气急败坏,像极了带上假面的伪君子:“云野,你没事吧?”
“怪我不好,一时气头,把你关在灵堂这么多天……”
他见俞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这里是咱们程家自己名下的医院,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等彻底恢复了再去学校。”
“……云野?”
俞凉刚刚苏醒,花了一点时间适应自己在青年版程云野身体里这个事实,愣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