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等她们都走了,才朝着内殿走去,就见元织鹿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蹙眉问太医。
"长宁可有大碍"
太医斟酌一二,就吞吞吐吐道,"这长宁公主的脉象虚弱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来。"
"脑袋上的伤呢",陛下盯着元织鹿额头上的血迹再问。
"呃这个",太医往上瞄了瞄陛下,试图看明白陛下的意思,可陛下面无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却是见夏意扑通一声跪在软软的毯子上,朝着陛下磕头恕罪。
"陛下,都是婢子见我们公主晕倒了,又恰好有一滩血迹,还以为是我们公主摔破了脑袋。"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连累二公主受罚,婢子真是罪无可恕,可婢子是自幼跟着我们公主的。"
"此次来京,也唯有婢子跟着我们公主,还想伺候我们公主一辈子,陛下怎么罚婢子都好,还请陛下饶了婢子一命。"
声音落地许久,也是寂静一片,屋子里的人大气不敢吭。
陛下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夏意,这才出声,"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啊"
忽地一位嬷嬷跪下恕罪,"那是黑鸡血,祛除晦气的,长宁公主在路上险些遇害,老奴就想到老家祛除晦气的法子。"
"便每天端着黑鸡血过来,怕吓着公主,老奴都是避着的。哪知道今天和公主撞见了。"
"公主瞧着一大盆血,就晕倒了,老奴吓得要去扶,一时着急,这血就洒了一地。"
"宫女们听着声音进来,就瞧着长宁公主倒在血泊里,便吓得大叫,老奴想解释来不及开口,就哭声一片。"
"都是老奴做事不当,吓晕了公主,还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听着,再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长宁公主,嘴角轻轻勾了勾。
这丫头!
"罢了,既然是一场误会,此事不许再外传。"
话落,就看向公公说,"按照宫规处置。"
"奴才遵旨。"
公公点头,朝着夏意和嬷嬷看去,"罚一年的俸银,一日一顿,只能吃白菜萝卜,不许吃肉。"
夏意和嬷嬷听着,还惊了一下,却又忙跪下行礼。
竟真跟公主说得一样,不会罚重。
公公却是瞥了一眼还躺着的长宁公主,眼中含笑,也离开了长宁宫。
不过长宁公主可真是聪明,今天的事情明明在她的掌控中,却又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反观二公主,明明没有关系,却扯上了关系,也不怪陛下这般生气。
而这边,九皇子瞧着长宁宫恢复了安静,轻笑了几声,又摇头说。
"二皇姐,一如既往地蠢啊。"
说着,就看向一旁在浇花的白鹤鸣说,"之前长宁皇姐被难民刺杀,可牵扯到了太子哥哥。这在皇宫,又传出二皇姐要害长宁皇姐。"
"这不是给有心人机会挑拨,皇室和齐亲王府的关系"
"我若是二皇姐,在被冤枉后,立即就认错,把陷害弄成一个误会。本来也会是一个误会。"
话落,还眨巴眼睛,笑嘻嘻说,"不过,长宁皇姐也好坏的,料定父皇会站在她这边,才肆无忌惮让二皇姐吃个哑巴亏。"
"不过,归根结底,谁让太子哥哥之前和刺杀长宁皇姐的事情扯上关系,不然今天这场陷害,可成不了。"
"可这么简单的陷害,都能成,我看往后,二皇姐要对付长宁皇姐,也要掂量掂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