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看着贺兰雪，有气无力的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错了。”
“绿枝，我原谅你了，你别死。”
“小姐，别伤心。”她抬起手想要碰一下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姐，可手到了空中却退了会去。
贺兰雪一把拉住她的手握住。
绿枝吐出一口鲜血，她小声的叫了一句小姐。
贺兰雪弯下腰去听她说的话，她用尽最后一丝生命，祝她幸福快乐。
绿枝最后一眼，看得是萧清夜。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陆公子，小姐就交给你了。
萧清夜冷漠的看着她腹上插着的剑，默默的把手藏到了背后。
刚才那一瞬间她撞上来的时候，其实萧清夜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绿枝辜负了阿雪对她的信任，背后捅刀子的人死了便死了。
若是他没来，被她们置于死地的就是阿雪了，她凭什么祈求原谅。
就算贺兰雪原谅了，萧清夜也要替她把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他转身看向皇帝：“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请陛下定夺。”
就萧清夜刚才对贺兰雪的那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护着贺兰雪，现在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大家眼里，萧清夜在为贺兰雪撑腰。
这事罚的轻了萧清夜不满意，重了的话大臣们会不满意，也会让大臣们觉得皇帝是在忌惮萧清夜手里的兵。
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妙。
正这时，皇帝身边的贵妃说话了。
“陛下，不如让若瑜说说要怎么罚？毕竟受了委屈的是若瑜，定是要让若瑜解气才行啊。”
这句话直接解了沈敖的困境，他连忙开口：“对，贺兰雪，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朕替你做主，定不会让你白白冤枉了。”
贺兰雪跪在地上握着绿枝已经冰冷的手，听到这话看向裴婉怡：“绿枝因你而死，这条命你得赔。”
裴婉怡被气笑了，她指着绿枝一脸嘲讽：“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胡乱攀咬泼了本小姐一身脏水，死了就死了，你还想让我给一个丫鬟偿命？”
贺兰雪没说话，低着头看着绿枝。
就因为绿枝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丫鬟，所以她才能随意拿绿枝家人的性命做威胁。
绿枝明明知道自己和陆修远的关系，却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命换她清白，可在她看来，却只是一条贱命？
活生生的一个人死了，还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可这些人却都觉得习以为常，这是个什么世道。
贺兰雪鼻子一酸。
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萧清夜看到一滴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脑子嗡的一下。
原本不想在她面前做到如此的。
他伸手拔剑，步伐诡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裴婉怡的面前。
一剑封喉。
裴婉怡摸了下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你！你怎么敢！”
裴尚书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萧清夜抬眼望向高位，目光轻蔑。
“死了就死了，怎么，要本世子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