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物没办法依靠的时候，人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去相信一些虚无的东西。
贺兰雪迟迟得不到萧清夜的回应，又不敢去找他平白送人头，便只能去感业寺再添一盏长明灯。
这次她还是和陆修远一起去的，不过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是一起执手走进去的。
虽然陆修远没问，但贺兰雪从进了小佛堂之后就在跟他解释长明灯的事。
上一次没有说完的话，在这一次全部坦白，这是她对这段感情的认真，也是对陆修远的负责。
“来临安之前，我曾与一人有过婚约，那人家道中落后我贪慕虚荣做了很多错事，他回来之后我又险些伤了他的性命，知道我是这样的，你会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
萧清夜看着她用那样平淡的语气叙述着这些事，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这段时间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判断，他看了很多记载怪力乱神的书籍，已经相信了这世间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她不愿意说，他就当不知道。
可这一刻，萧清夜却觉得她跟书里描述的状况不太像，她知道我，知道和我经历的事，也知道曾经的‘贺兰雪’对我做了什么，但却认不出我。
就好像这些，她都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知道的一样。
萧清夜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些是你做的吗？”萧清夜问她。
贺兰雪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
“我所看到的贺兰雪，勇敢、坚强、善良，绝对不是那个爱慕虚荣伤人性命的京城千金。”
贺兰雪有些感动。
萧清夜拉着她的手：“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也相信你，所以只要你说我就信。”
贺兰雪知道自己代替了原主的身份就要承受一切，但自己就是没有做过，委屈压在心里没有办法倾诉，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终于绷不住鼻子一酸。
“不是我。”
“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
“但那个人如今所面对的一切却都跟我脱不了干系。”
“阿雪，你该多委屈啊。”他心疼的抱住她，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没事了，我还在呢。”
贺兰雪在陆修远的怀里哭了很久，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和郁闷都发泄了出来，虽然眼睛肿了，但她却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发泄完情绪之后，贺兰雪点了两盏长明灯，一盏依旧什么都不写，另一盏贺兰雪拿来了毛笔。
贺兰雪握着笔看着他，歪歪扭扭却认真无比的写上了陆修远的名字。
“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呢。”
萧清夜下意识报了出来。
闻言，贺兰雪手一抖直接划破了那小纸条，她颤抖着手看向萧清夜：“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