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笑了下:“想买就买了,需要理由?”
闻言绿枝连忙低下了头:“奴婢以下犯上实在该死,小姐恕罪。”
“没事。”
贺兰雪转过身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露馅了。
绿枝从小就跟着原主,可以说是最了解原主的人,要是让绿枝发现了端倪,贺兰雪怕自己会被当做妖孽烧了祭天。
毕竟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还是要找一个合理的转变理由才行。
第二天晚上,贺兰雪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被挂在城墙上,浑身都是血,路过的人用各色各样的眼神抬着头对她指指点点,而在人群中有一人穿着锦衣华服,手持长剑,脚下是一片鲜红的血。
她从梦中惊醒,抬手抹了一把细汗。
哪怕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她也知道那是萧清夜。
恨她入骨的萧清夜。
但凡她能早一点穿过来,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贺兰雪从床榻上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压住了心惊之后,从床边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
木盒子里放着三颗药丸,是她昨天做好的,贺兰雪本来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冒险,毕竟这药丸很伤身体,但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没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了。
她毫不犹豫吃了一颗,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她重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小腹拧在一起的疼痛,紧接着又是一阵冷一阵热,要是放在常人身上,这种疼痛肯定已经难以忍受了,可贺兰雪遭遇病痛折磨那么久,对于疼痛忍耐度早就已经变的很高了。
她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是被绿枝叫醒的,说宫里来人了,请她入宫。
贺兰雪晕晕乎乎的被绿枝从床上拉起来,换衣服上妆一条龙,然后被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贺兰雪强压着反胃,却被绿枝看出了不对劲。
“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贺兰雪随便找了个理由。
绿枝愤恨道:“自从那个该死的萧清夜回来,小姐你先是生病又是没睡好的,肯定是他在诅咒你。”
贺兰雪觉得绿枝说的轻了,萧清夜就算要诅咒,也肯定是诅咒她去死,而且这两次都是她自己作的,跟别人没关系。
她拍了拍绿枝的手:“好了,这些事入了宫就别再提了,小心隔墙有耳。”
绿枝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没有继续说什么,可那眼神却还是在怨恨萧清夜。
要是派去的人靠谱一点就好了,这样也不会到现在还留着萧清夜了。
绿枝不明白,但贺兰雪清清楚楚的知道,萧清夜是杀不死的,他有男主光环,所有人都死光了萧清夜也不会死。
窗外巍巍宫墙鳞次栉比的坐落着,辉煌庞大的建筑让人望而生畏。
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对贺兰雪来说,不过是一座笼子罢了。
一座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鸟笼。
她不想做供人观赏的金丝雀,她想做自由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