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裕实在是不想跟索额图讨论这种事情,但索额图一直盯着他看。
他不得不对索额图说句实在话。
“我瞧着万岁爷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一二十年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心保边说这话,边往窗户那里走,待到看到窗台底下没人,那颗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索额图见状就莞尔道:“你怕什么,我这个书房十分的安全。”
说完这话后,又沉下了脸道:“待到二十年过去,太子已经是四十余岁的人了,而万岁爷的小儿子们才刚刚二十出头。你也是有儿子的人。”
“你觉得万岁爷是会更加偏向早有嫌隙的太子,还是会偏向一直在身边承欢的小儿子?”
这个
他其实也更偏向小儿子。
心保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太子毕竟是太子,万岁爷不会轻易换太子的。”
“昔年赵灵王都能换掉长子,另立心爱的小儿子为太子。万岁爷为什么不可以?”他说到这里,心保一下子哑了声音。
“太子是万岁爷唯一的嫡子。如果他不能登上皇位的话,将来无论哪个皇子上位,都不会放过太子和咱们赫舍里家的。”说到这里,索额图目光如炬的看着心保,对他道:“在这件事情上咱们家没有退路!”
心保听后心中就是一悲。
他们赫舍里家出了一个皇后和一个太子。
世人总以为这是一件荣耀至极的事情。
可只有身处其中才会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生不由己。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心保也不是很想用膳,而是直接脱鞋躺到了罗汉床上。
“这是怎么了?”心保夫人本在东厢房哄小孙子,听丫鬟们说了心保的情况后,连忙过去问他。
心保闻言一时没有说话。
半响才叹着气道:“有时候,爷真希望自己生活在平常的人家。”
心保夫人不知心保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吓的脸色苍白。
“爷,这是怎么了?”她喃喃的问道。
心保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
须臾,他方才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夫人,问她:“咱们家在盛京的那几个老仆可还活着?”
盛京老家的事情都是他夫人在打理。
心保还真不知道那老宅里那些老仆现在是什么情况。
“几个老仆都好好的。”心保夫人一头雾水,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心保闻言就伸手握住了他夫人的手,脸色凝重的叮嘱她:“你把家里的细软收拾好,提前让奴才们运一些金银回老宅。”
“爷。”心保夫人被他这样的话吓的,险些要昏过去了。
她反握住心保的手,问他:“爷为什么要”
“你不用问为什么,也不要知道的太多,只管按照爷的吩咐做就行了。”灯光下心保的脸色晦暗不明。
心保夫人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康熙在为胤禝赐下名字后的第十天,就带着紫禁城的一干人马南巡去了。
随他一道南巡的有太子、四爷和胤祄等人。
他走后,留下的宫妃们也没了争宠的心思。
紫禁城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不过景仁宫这里却是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刚刚出生的小十九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小孩子。
他比他的哥哥姐姐们都要活泼。
这一点,从他总喜欢抓塔娜和宁楚克的头发就能看出来。
为此,塔娜和宁楚克都很不喜欢小十九。
塔娜性子柔和一点,被小十九抓住了头发,也只是捂着头发在那里哭。
宁楚克却是个活爆性子,她被小十九抓住了头发后,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小十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