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疑哥哥，没事了我救你下来。”
她轻声安慰着面前被冻的炫紫的男人，好在不是寒冬，他还活着。
四元见状也眼巴巴看着：“姑娘，能不能把我也救下去？我能让他心里只有你。”
战椘一原本不打算理会这家伙，走了两步还是决定将人放下来。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否则我让你痛苦千百倍！”
“所以，先可汗被杀是顾若北出的主意？”铁木珍闻言一脸震惊。
她只知道是战楚翊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却不想出主意的另有其人。
“当然，像阿北这般聪明，这事除了她还能是谁想的？”
雁淳媃美滋滋地说着，顾若北的聪明才智被她深深领略，现下她的爱已经比之前多上不少。像那种杀死铁木齐之类的主意必然是女主的谋略才对。
不过三月就将她学了五年的医术领略了差不多，医术现下更是超过了自己，闲暇之余更是能够给她扩展认知以外的事情。
如果没有男人，她们两个济世救人逍遥自在，那该有多好？
“你们在这做什么？我找了你们半天。”顾若北从门外进来，将写好的医书递给雁淳媃：“这是我新编写的医书，你看了会很有帮助。”
雁淳媃心头一喜，眼底闪着星辰，自己果真没看错人，才几日又编写了本书。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顺便将她爹的手艺全都教给她，若是顾若北能做自己爹的徒弟，那她们的羁绊也就更深了几分。
“嗯。”顾若北应了声，察觉到铁木珍看自己的眼神越发奇怪，也是一脸关切：“怎么了真真，又有人欺负你？”
铁木真摇头，“没事，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若真是顾若北一人所为，那杀了她也算是报仇了。
顾若北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意，点头答应：“好啊，晚上等我，给你带好吃的。”
铁木珍年纪不大，又生的好看，顾若北早就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基本有求必应，更别说吃顿饭了。
铁木珍没说话，攥紧了手中的药粉。
抱歉，谁都不能阻止她为父报仇。
“他们说要质子？”铁木步闻言瞬间炸了，“我就那么一个儿子，难道真要给他不成？”
这不是握住他的命脉？先前种种也没了意义。
“如今咱们只有这个选择，将小世子送出可解百姓之难，分大汗之忧啊！”犬戎将军第一个举手同意，这是最好的打算。
若坚持打仗，这蛮夷国怕是要从历史上泯灭了。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放弃这大好机会。”
“王后深明大义，是百姓之福。”犬戎将军说着看向梦雅氏的眼神也变得恭敬起来。
梦雅氏挺直了腰杆儿，一股自信感油然而生，铁木步闻言瞬间不干了。
“夫人，您说什么呢？那可是咱们得宝贝儿子，你忘了当年你生下他废了多少辛苦？如今这般你舍得，为夫可舍不得！”
“可百姓为重，咱们的孩儿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置百姓于不顾。更何况，谁说质子只能是咱们的孩子？”梦雅氏话锋一转眼底透着算计。
铁木步一愣：“还有更好的办法？”
“你忘了，大哥的孩子？”
梦雅氏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在蛮夷国铁木珍确实比他这个继任可汗的孩子要尊贵的多。
若是能将铁木珍送过去，一来可显重视，二来可保全自己的孩子，何乐而不为？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召她过来！”铁木步焦急地说罢，便要去寻，却被闻讯而来的铁木唯拦住。
“大哥就那么一丝血脉，难道你还想害死她？”他敬重的大哥已经死了，不能连唯一的孩子也死在比丘国手中。
“起开，反正大哥已经死了，那孩子留着也是孤苦无依，不如为国做些贡献，等他们死了，我一定会让她们成为万世景仰的英雄！”铁木步说罢便要打开铁木珍的帐篷，不想里面空无一人。
原本还想着救铁木珍的铁木唯见状立刻笑出了声：“我侄女早知道你意图不轨，拿着东西跑了，你就等着自己的孩子做质子吧！”
梦雅氏瞳孔皱缩，原本的笑意瞬间僵住，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怎么会这样？去查！去查！”
月色如水，房间内铁木珍准备好饭菜便恭恭敬敬等着顾若北前来，为了保险，她连带自己的那一份也下了毒。
顾若北对自己极好，除了父亲跟奶娘便是她对自己最好，只可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件事绝不能姑息。
思来想去，唯一的方法便是跟她一起去死，这样两边都算对得起。
“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顾若北手里拿了肉包子笑嘻嘻的进屋：“这个是城南的包子，特别好吃。”
热气腾腾的包子打开，一股肉香便扑面而来，铁木珍鼻头一热，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外面天气那般冷，城南距离这般又那般远，这傻女人一定是护在怀里拿回来的。
“怎么了？”顾若北不解地看着她，这是馋哭了？不至于吧自己每日都给她投喂来着。
“没什么，就是想父亲了，他从前也很疼我的。”铁木珍拿了一个包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顾若北见菜色不错也拿起筷子快速进食，铁木珍拳头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转而跟着吃起了盘中的饭菜。
腹部传来阵阵痛感，紧接着喉咙便是一阵腥甜，她唇角带着笑意，看着面前依旧不停夹菜的小女人，心头一惊。
她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你噗”
猩红的鲜血喷出，将原本的饭菜染了血色，连带顾若北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也被血渍铺满。
意识到不对，顾若北忙是上前关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