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出院了,在入院后一个星期,表面上他摆着一副只是普通的感冒,没什么大碍,不用太关心的样子,实际上他感受到的停滞也越来越深了。
就像梦一样,他无数次地盼望从梦中醒来,但无数次在床上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身体停滞的时间越来越长,为此,他不得不选择早点起床来掩饰自己的病症。用最温柔的微笑掩盖自己,每一次上课总能把笔碰落,可能在桌子上,可能在地板上,不过,谁知道呢。不由自主地眼前一黑,也不过被当作是生活压力太大了,即使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但是幸村还是走进了灭五感,单纯为自己创造的灭五感。
这个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死寂的样子太过于空洞,他想起之前集训所见过的先生评价:“太安静了,也太空洞了。”
那么加点什么好呢。这是属于幸村的灭五感,幸村很冷静地思考。在里面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幸村将自己得知不能打网球的崩溃注入,恶作剧般地笑了笑,如果有人可以体验到这种灭五感,那么就可以体验到自己的痛苦了。
幸村感觉到自己可能支撑不下去了,他发了疯的和网球部打网球,力求让每一个人知道精神性网球的能力,让每一个人明白人外有人,无法突破灭五感网球的人是难以进步的。他想。
终于,木重月搞到了幸村的病历本,她触目惊心地看着病历本上面的字符,即使医生写的再飘逸:在几天之内,手、脚发麻,由远端往近端延伸(亦可由近端往远端延伸); 在感觉症状发生的同时或稍后,运动神经症状随即开始; 几天之内,各部分肌肉次第受犯,疾病严重程度达到顶点: 从发病到最严重的症状出现,不超过两周; 约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发病前数周,可能有轻微感冒或腹泻的病史。依神经的受犯及程度而有不同,运动神经,感觉神经及自主神经皆可受犯。 以四肢(特别是下肢)末端的肌肉无力开始,继而侵犯近端肌肉……
默默的打开手机:“幸村,我想看看你的网球,你的灭五感。”
幸村同意了,站在街头网球场上,木重月感觉到风声离她很远,就好像世界停摆,除去最初的孤寂,还有死亡的烙印,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神的触摸,耳边传来幻听,这是当年做任务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声声的炮枪不绝如缕,人在孤寂的时候总能想起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手中的拍子也握不住了。木重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仍然不愿面对,心脏开始猛烈跳动,猛烈到组织后勤部都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事后木重月解释了一下,才安下心。)
待木重月完全清醒,幸村已经倒在了另一边球场,微微起伏的胸膛告知一切,这是个睡美人,他又完全沉寂在自己的灭五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