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更惊,徐大人?
只见不远处白衣皓皓之人,缓缓摘下脸上的黄金面具。
那面具之下的,正是长安县尉徐扬清。
萧延难以置信,“徐大人?怎么会是你?”
徐扬清端着一派儒雅之风,看向林晚凌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林晚凌弯起眸子,“下官不才,对一个人的身形,只消一眼便能认出。”
“哈哈哈……荒谬,即使你眼睛是尺,天下间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如何能确定是我?”
“徐大人说得对,身形相似者众多,但楼主只能是你。”
徐扬清负手,“愿闻其详。”
林晚凌笑笑道,“从哪儿开始说比较好呢,嗯,从最初说起吧。”
“当初我去你那里那卷宗,你告诉我说,所有的卷宗都被萧将军提前拿走了。”
徐扬清,“这是事实。”
“是事实,或也不是。”林晚凌道,“你是给了我们卷宗,但是是删减过的,没有一份卷宗中有提及死者跟‘香’有关的任何线索。”
“想必那些被你操控自杀的人,死后身上都会留下很明显的异香,这种异香经久不散,很容易就会成为查案的线索,于是你以职务之便,将这一个重要的共同点全部抹去。”
徐扬清,“既然我都抹去了,你是如何得知之前的死者都身有异香?”
林晚凌,“这个简单,只要派人去每一个死者的家里问家属就能得知,而让我发现这个端倪,是因为阮芸姑姑的卷宗里,‘尸体有异香’是我专门加上去的,我后来查看,竟被人动了手脚抹去。我就猜,其他的人是不是也是被抹掉了。”
徐扬清笑,“我原想做到滴水不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成了让你怀疑到我的线索。”
林晚凌见对方都承认了,摇头道,“其实那时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认定你就是幕后主脑。”
徐扬清,“哦?还有什么?”
林晚凌回想:“那日我跟将军去杜府,徐大人也在。”
徐扬清,“我去看望老友,有什么不妥么?”
林晚凌,“正常看,是没有什么不妥,但你那天出现在杜府绝非偶然。想必杜恒冰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一个人溜出府,去到了街上,若非遇到我跟将军,杜恒冰现在已经死了。”
“而你那天并没有立刻走,”她继续推道,“是因为没想到我们会来,所以你要在我们找到香炉里的香灰前,提前将香灰拿走,所以你替换了香炉。”
徐扬清,“证据呢?”
“证据应该就在你家里,香炉里的香灰是炼制毒人的药,你怎会随意丢弃?”
见徐扬清没有反驳,林晚凌继续,“你之所以对杜恒冰下手,那是因为杜侍郎此前在御前献策,估计是哪里得罪了你,所以你得给杜侍郎一点苦头吃,能让他长记性的莫过于丧子之痛。”
萧延见徐扬清此刻已经完全黑脸,足见林晚凌说的都是对的。
徐扬清再次大笑,“哈哈哈……这些不过是你猜测罢了,你如何就能肯定我才是幕后真凶?”
林晚凌,“还记得萧将军昏迷之后的第五天,你跟杜大人来府上探望的事么?”
徐扬清冷哼。
林晚凌,“将军府戒备森严,那个大块头应该是你带进来的吧,你原本命他给萧延的汤药里下药,谁知被我遇到,破坏了下毒的计划不说,还把人逮着了,你并不关心手下的死活,只想让萧延死。
所以几次三番劝我跟杜大人离开,你是想寻机下手。徐大人,我说得可对?”
徐扬清没再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她,“看来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你跟萧延之间,应该先除掉你这碍事又精明的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