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穆寒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得有一次妖月随口问了穆寒一个问题。
“何谓正道？”
穆寒想了想，笑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妖月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魔道？”
穆寒依旧是满脸笑意。
“我觉得这就像是白昼与黑夜一样，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正道或许便是那白昼，魔道就是那黑夜，有人行走在白昼的阳关道上，便会有人孤身一人于黑夜中小心翼翼的走过那独木桥。其实正道也好，魔道也罢，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那个道字么？”
“道可道，非常道。只要守住本心，管他脚下是他娘的什么道！”
穆寒忽然又想到了二哥对他说的一句话，脸上笑意更甚。
“大道，不该如此小。”
妖月当时其实看着那眉眼飞扬的穆寒，愣住了。
她这一生，其实总是这般不称心，所留恋之人事，都与美好无关。
忽然春天，蓦然夏天，突然秋天，已然冬天。
然后就再无来年的春暖花开了。
遇见穆寒，或许是她冥冥之中注定有此一劫。
但是就像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有人从天上，载得春来。
在她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忽然就盛放了那么一朵空谷幽兰。
不知不觉间，妖月发现，自己竟然流了一滴眼泪。
是为自己么。
还是为他？
许鸣咳出几口血，面色阴沉，眼神阴郁。
终于死了，不枉他煞费苦心送他一程！
许鸣看着妖月，徐缺等人，眼中又闪过一道杀意。
斩草，当除根！
只不过他刚要动，却看见韩无心手中佩剑秋风缓缓出鞘半寸。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韩无心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