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可以淡漠的面对生死,他生长在和平的年代,他的心依然柔软。
嵁能活下来吗?活下来的话,他的火能够重燃吗?
陈牧没有答案,他怔怔的望着想要救治嵁的人群,脑子里那团烈火挥之不去。
黑岩捡起地上木箭的碎片眉头紧皱。
陈牧收好玉腰弓,想去图腾那里检查一下。
“裂,裂,快来人啊,裂受伤了。”
一道寒流顺着陈牧的脊柱瞬间扩撒至全身,他僵硬的望向裂的方向。
裂倒在了地上,半边身体已经被肩膀处渗出的血水染红。
陈牧一下跌坐在地上。
巫很快就来了。
很熟练的在一个陶罐里捣着药草,往浑身烧伤的嵁身上涂抹。
孤山野,什么药草能疗伤,什么草药能止血,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比陈牧清楚。
陈牧跪坐在裂的身前,握着他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巫已经为裂处理过伤口了。
那伤口是在保护陈牧和姜时受的。
缓过劲来的裂躺在地上,双唇发白,但他还是笑了笑对着低着头的陈牧说,“没事的,战士的职责就是为了保护部落的人啊。”
长发遮住了陈牧的脸让人看不清楚,但是一滴滴的泪水划过脸颊。
那个对他冰冰冷冷的裂,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牙也在后面安慰着,“牧,别难过了,嵁和裂不是还活着嘛。”
姜也坐在边上,抱着双膝,没有说话。
陈牧完全无法听进去牙的话,他知道,他看到过,他也经历过,这里没有酒精,没有抗生素,没有任何医疗条件,甚至连截肢的技术都没有。
伤口就意味着可能感染,感染就代表着死亡。
他不喜欢这里的人对生死的看法,他做不到一个本来和你说说笑笑的人,转眼离去还能平淡面对。
巫已经帮嵁涂抹完药膏,他走到陈牧身边。
陈牧抬起头,双眼有些空洞,“裂会怎么样?”
“不知道。”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