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开心还是痛苦。
开心的是，夜北溟会死，痛苦的是，夜北溟若是死了，云笙也不会独活吧。
他早就知道，无论夜北溟是否会成为夜修，云笙都会对她不离不弃。
无数次的魔法攻击，无数的血腥的气味，云笙已经不记得，她斩杀了多少人了。
手上的魔法权杖，因为一次次的袭击，断成了两截。
她的右手上，夜北溟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但她能感觉到，男人体内的斗气，也在一点点流逝。
他们真的会战死嘛？
不，那绝对不会是他们的结局，他们要活下来！
“是谁许你们在黑麒麟禁地如此肆意妄为！”雷霆般的怒喝，黑曜从天而降。
他看着尸首遍地的禁地，看着和大祭司站在一起的独孤休，看着禁地魔法阵里，黑麒麟王心和那一颗麒麟王舍利。
“是你？是你们！”看到了这一幕幕，黑曜顿时明白了过来。
女儿黑琳琳惨死的一幕，历历在目。
他一直以为是夜北溟和云笙杀了黑琳琳，想不到，杀了黑琳琳的，竟然是大祭司还有……独孤休。
“为什么，休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黑曜这些日子来，已经是身心俱疲。
爱女的惨死，夜北溟并非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在世上，只剩了独孤休一个子嗣，可是就是这一个唯一的子嗣，竟然在这种时候，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子。
“为什么？黑曜，你一直都只是将我当成备用的棋子而已。你的心中，无论是我的母后还是我，都比不上厉倾城和她的儿子。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和大祭司合作而已。”独孤休面对愤怒的黑曜，淡淡地说道。
一滴的眼泪，从黑曜的眼中滑落。
黑曜，在世上活了几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落泪。
他这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