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也没想过找范婉,而是自己派了农事科的人去代地搞创收去了。
本以为这个冬天就这么风平浪静了。
结果突然一个深夜,苏宝珠的消息传来了:【婉姐,祝英台来了。】
正在做针灸考试的范婉顿时手一歪,针扎错了,系统立即判了不及格,这场考试算是毁了。
【你说谁来了?】
范婉直截了当的结束了考试,遗憾的看着眼前的‘病人’扎着满脑袋针化为星星点点消失了,明明只再需要三针就能满分了,不过,她也不迁怒就是了,大不了下次继续再考。
【祝英台,偷跑出来的,瘦成了一把骨头了。】
苏宝珠表情也很复杂,她没想到,这个女主角居然有这样的勇气。
梁祝这个故事表面上讲的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故事,实际上讲的却是封建制度下的年轻男女的无奈,如今祝英台跑出来了,这事打破封建了?
苏宝珠很感兴趣,于是很欢迎的接纳了对方。
祝英台偷跑出来后,日子过的很艰苦,好在她也不是蠢蛋,出来前做男子打扮,之前书院里三年也没被识破,如今自然也不会被识破,只是这一次,再没有源源不断的钱用了,她带着银心,两个人跌跌撞撞的靠着手里的钱,一路走到了京师,等打听到药圣宫的时候,她们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
“冬天太冷了,在路上病了一场,仅有的钱都拿去买药吃了。”
银心跟融云哭着抹眼泪:“游方郎中的方子少有对症的,也是我命大,姑娘也和善,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否则的话,如今尸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快别哭了。”融云捏着帕子安慰道:“好歹你家姑娘是真心待你的,只是,你们这样跑出来,可曾想好日后该怎么办?”
银心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她虽是丫鬟,却也知道聘者为妻奔为妾,梁相公如今是官身,娶妻也得有个出处,就算姑娘送上门去,恐怕也不能成亲,只能做妾,更何况,当初梁相公上门,老爷夫人将人打的那么惨,都吐血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子可曾恢复,可就算恢复了,梁夫人心里恐怕也迁怒着呢,如果姑娘现在上门,她都不敢想日后姑娘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年头,光一个‘孝’字,就能压的姑娘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她又为姑娘感到担忧了。
这边两个丫鬟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担忧,另一边的祝英台却是沉默后给了个答案:“我想跟着崔姑娘你在道观里清修。”
苏宝珠愣了一下,却没想到祝英台是这样的想法。
出家是个好想法,但问题是……
“我家先生是个男人,如今虽贵为国师,又是出家之人,可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个男人,我这辈子是不想再嫁人了,没了名声无所谓,可你不同,你若还想日后与梁相公再续前缘,从现在开始,就得修身养性,叫人没办法诟病才行,虽然对这世道看不习惯,可到底人还是要活在这世间门不是么?”
祝英台一听这话,眼泪又飚了出来。
她只是想要嫁给喜爱的人,她到底有什么错?
可世间门不容这样的人啊。
苏宝珠叹了口气,给了个意见:“这样,我……写封信给崔家二伯母,你以表小姐的身份住进去,好歹有个身份。”
祝英台心知对方是为自己好,赶紧的跪下来拜谢了。
她一个豪族家的女儿,何德何能成为一个世家的表小姐,无非是与谢子清三年的同窗之情罢了。
“你年岁不小了,当尽快叫梁相公来提亲,否则的话,家里也是为难的。”
“多谢崔姑娘。”
祝英台得了个缓冲的时机,已经很是感激了。
由于祝英台来了,范婉还出宫见了她一趟,对于梁山伯的所在,她也没隐瞒,只说道:“半年前他还在家里养伤,如今是否去上任了,我还真不大知晓,不过我会派人去寻他,到时候再给你消息。”
祝英台自然千恩万谢。
只是……
看着如今身居高位,气质愈□□缈的范婉。
无论外头的人怎么说酸话,谢子清如今都是能够影响皇帝决断的那一拨人,尤其这人还平了梁地的疫病,光这一项功劳,就抵了万千了。
更何况人家还是世家子弟,当真是前途无量。
祝英台离去前,还跟范婉交代道:“是在婚事当日逃的,我心知自己对不起马相公,丢了马家的脸,更丢了爹妈的脸,若先生能联系上马相公,便代我将这封致歉信给他吧,这辈子我是对不起他了,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他。”
说完,就泪眼盈盈的上了马车,往崔家去了。
倒是范婉看了看手里的书信,想到前些日子西北传来的消息,干脆的叫人送往了西北。
想想马文才,确实不是坏人,如今因为婚事被刺激的弃笔从戎,也不知前途如何,只不过,这是马、祝、梁三人的烂账,就由他们自己去斟酌吧,她还是不要在其中横插一脚了。
就是不知道和他的女主角相遇了没有。
算算时间门……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