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
祝英台挣扎着想要去拉银心。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干惯了活计的下人,她被崔妈妈和另一个妈妈死死的架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银心被拉走了,她仿佛再受不了刺激,眼睛一翻,身体就软倒了下去。
崔妈妈顿时慌了神,赶紧的喊人去请夫人回来。
却不想只等来了一句‘好好伺候’,这一次连面都不曾露。
院里的人心情一时间低沉极了,显然,他们此时都知道,小姐这是犯大错了。
一时间,整个祝家庄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与此同时,带着梁母去凤凰山找范婉看病的梁山伯,终于带着母亲跋山涉水的回到了家乡,已经一年多没住的屋子,如今瞧起来没什么人气儿,好在村里对他们家还算照顾,没人来抢夺他家的屋子。
当然,也可能因为家里确实没什么东西,也惹不来旁人的觊觎。
进了家门不到半日,里正就到了。
“可曾考评上?”没说几句话,里正就急忙问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护着梁家房子的缘故。
这梁山伯能进万松书院读书,日后必定考评走仕途。
“已经考评完了,认了鄮县的知县。”
“好好好。”
里正顿时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他的辖域出了能人,他比谁都高兴,待到日后考评,他也能得一个好的评语,他看着眼前的梁山伯如青竹挺立,顿时心底一动。
“你这刚回来,打算留下多久啊?”里正不好太过直接,只好旁敲侧击。
却不想梁山伯却是个憨憨:“明日就走。”
“怎么这般情急?该留几日好叫村里热闹几日才是。”
“实在是与同窗约好了时辰上门去,与他家九妹提亲。”梁山伯提起自己的好友祝英台,忍不住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来,那柔情满满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口头之约,而是早就相看好了的。
里正不由有些失望。
失望没早些下手,早知梁山伯有这造化,年前就该把婚事定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听到梁山伯打算去提亲,真心实意的贺喜:“这可是件大好事,只不知你那同窗上哪户人家?”
“上虞祝家庄。”
“这可是大户人家。”里正诧异的睁大眼睛。
随即脸上满满都是笑容,扭头对梁母说道:“你也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如今儿子出色,又要迎娶佳人,待日后再添一二孙辈,老姐姐也好含饴弄孙了。”
梁母越听越觉得高兴:“好好好,借大人吉言了。”
既然做不成女婿,里正也就不多留了,给梁山伯登记了名册,便背着手走了,另一边,一直待他们母子不甚亲热的梁家族人,如今倒是笑脸相迎了。
梁家这些年一直没什么人物出彩,要说最出彩的,便是梁山伯的父亲,奈何他非要迎娶成了寡妇的梁母,与族里闹得不太愉快,后来升了官,被皇上派去管理修河道,刚做出点成绩,就失足跌了水,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在水里泡发了,梁母再次守了寡,只抚养着梁山伯艰难度日。
谁曾想,梁山伯却是个会读书的,如今考评成了官,梁家又仿佛忘记了当年的隔阂,热热闹闹的打算给梁山伯在族谱上写上他的功名了。
梁母对此没有意见,只也不会出面与梁家人多有接触。
梁山伯则亲自往族中长辈那走了一趟,回来后就无事一身轻了。
一夜好眠,一夜美梦。
次日一早,梁山伯便带着聘礼出门,前往上虞提亲。
远在京师的范婉尚不知一场千古悲剧即将上演,此时她正在皇宫里开启了私人诊所,宫里怀孕的妃嫔们各个领旨前来产检,范婉在前后朝中间的宫殿里搞了个临时诊所,她反正是不去后宫的,那些娘娘们想要产检,就得自己走过来。
想想以前都是御医定时到宫里来问诊的。
如今换到谢观主,倒是显得特殊了,但再仔细想想,人家也不是御医,人家是国师呢,而且他还保住了好几个高位妃的孩子,这后宫的妃嫔们,不就是想求一孩子傍身么?
如此,便是这国师有点儿怪癖又如何,只要能保孩子平安,那都是值得的。
至于从自己的寝宫到诊宫的那段路程,若连这点儿路程都护不住自己和孩子,还不如趁早孩子流了,省的日后生下来受罪。
于是,整个后宫最近都挺热闹。
这一路,自然是有人动过手,也有人得逞过,但只要能坚持到范婉这,基本上都给保住了,还在内侍中拿了不少吃人的害虫,当然,这不代表范婉就站在了内侍的对立面,相反,只要她手里还有小元丹,就连内侍大监对她都和颜悦色的很,有个什么吃的喝的,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范婉这儿来,谁都不敢苛待。
甚至,宫里的绣娘们还就着苏宝珠设计的款式,给范婉做了不少战袍,虽然仙气有点打折扣,但是她有一张英俊的脸,穿上也挺衬的。
正在范婉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的时候,远在西北的路秉章突然给范婉来了一封信。
目的正是当初范婉在牢里给他保命,后来得救后,他擅自做主带走的那枚万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