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的马车直接停到了紫宸殿的门口,这才扶着迎过来的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简易版战袍,最近苏宝珠热衷做衣服,连化学都不太学了,系统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苏宝珠不停的学习就行,是化学还是服装,它都无所谓。
对此不仅苏宝珠,就连范婉都松了口气。
之前看苏宝珠一门心思学化学,生怕这系统跟以前对待宋薇似的对待苏宝珠。
幸好幸好。
进了紫宸殿,外头还有御医跪着呢,各个趴在地上,面色惨白,形容狼狈,范婉一进门就被这乌泱泱的一片给吓了一下,不过好在她稳得住,顶着一张高冷脸越过这群御医,悠哉哉的进了内室。
“子清快来给朕再把把脉。”
皇帝对着范婉的态度,却是一副熟络的模样。
范婉心说这脸皮够厚的,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礼数做的周全:“皇上。”
既不说‘拜见’,也不说‘参见’,反正范婉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
好在皇帝这会儿心里都是自己的毒。
经过一天两夜的审问,他已经确定自己中毒了,毕竟后宫那些妃嫔宫里搜出来的药不是假的,只是不知为何,那些御医就是把不出来中毒的迹象,倒是说出他身体确实匮虚来。
可那些御医也是真心实意为皇帝着想的,补药一直吃着呢。
除了几个与后宫有牵扯的,其他人皇帝已经不打算追究了,但又愤恨于这群人医术浅薄,于是只好压着他们跪在紫宸殿,他什么时候解气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范婉对于皇上的急切很是满意,便也顺从的坐过去给他把脉了。
按说御医把脉,那都是跪着的,而范婉就非得坐着,第一次姿态拿的高,皇帝也不觉得奇怪,就这么殷切的看着范婉的脸,范婉这一次摸脉时间短,不过片刻就收回了手:“皇上要是信我,我便先给皇上逼一逼毒。”
逼毒?
这是个什么说法?
范婉掏出银针:“银针刺穴。”
皇帝看着那又尖又细的针,忍不住心底打了个哆嗦。
他可从来没扎过针,且不说这群御医会不会针灸,便是会,也不敢用到皇帝身上,但范婉是谁,手指点着银针包上,对着皇帝难得露出笑意:“皇上要试一试么?”
试!
怎么不试!
为了解毒,为了活命,说什么都得试。
但若是治不好,一定把这谢子清的脑袋给摘了,五马分尸!
皇帝心底发了狠,咬牙切齿的点头:“治!”
范婉这才起身,让皇帝脱了衣裳,开始给他针灸,不得不说苏宝珠的幻想还是很有些依据的,只可惜,范婉心黑,不可能只逼出指尖那一点血,而是十个指头尖全扎了针,随着一阵阵的刺痛,黑血从指尖滴落,滴到旁边的白瓷杯里。
皇帝再不敢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中毒了。
这红的发黑的血就能证明。
满朝御医都没能看出他中了毒,而这个谢子清却能给他解毒。
尤其是……
皇帝只感觉原本酸痛的关节骤然松快,整个人背上的重量都轻了些,原本只以为国务繁忙导致的,如今看来,竟是毒素作祟。
想到这里,对后宫诸妃的心情愈发烦躁不悦了起来。
范婉很快收了针:“解了一些,但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身体吃不消。”
说白了,还是得好好调养。
“有效果就好。”
这是皇帝真心话,不怕有效果,就怕没效果。
皇帝对自己这条小命可是非常珍惜的。
“谢卿。”
感受到了范婉的医术,皇帝连称呼都变了:“朕封你为御医所主事如何?”
范婉闻言取针的手微微一顿。
似笑非笑的答道:“皇上,我并无出仕之心,况且,我乃方外之人,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那你想要什么?”皇帝一听,高官厚禄居然吸引不了人了,顿时急了。
“皇上倒不如为我修一所道观,也好叫我有个安身之所。”
范婉收回最后一根针,说的话十分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