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不忙着找,不代表她放弃锻炼身体。
一路走来,咖啡喝了不少,力气也有所增长,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便起床在院子里打起了拳。
她的武艺师从红楼世界镇北将军刘文涛。
自从水渊册封寿儿为太子后,刘文涛就成了忠贞的太子党,为了在她回宫之前巴结住她这个未来的太后,对她的一应要求尽数答应,再加上范婉手中还有宣威红缨军,那是真正要上战场的军队,所以刘文涛也不敢教授花架子,而是正儿八经的教授的战场杀敌技。
反倒是上辈子武器强大,她没多少机会去学习新的武艺。
所以,范婉此时再练杀敌技,那可真是满满的煞气扑面而来,砚台和墨痕只一打眼,都从背脊冒出一股子凉意来,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有余悸。
显然,舅老爷也被公子给骗了。
这绝不是舅老爷口中那个沉默寡言心思重的表公子。
范婉可不知道两个书童此时心中所想,只一门心思沉浸在练武中,她身手矫捷,动作苍劲有力,每一次出拳都仿佛能够听到破空声,丝毫不用怀疑,这看起来不算大的拳头砸到人的身上,骨头都说不定会断掉。
练了一个时辰武艺,用了早膳后便梳洗一番,换上校服,往课堂去了。
一进教室,就看见占据了学渣位的祝英台,正满眼激动的对着她招手。
她的左手边是梁山伯,后面是马文才,右手边空着,显然是为她留的。
范婉也不抚好意,径直走了过去,落座在她身边。
“谢兄快坐,这可是我和梁兄特意为你留的位置。”
范婉:“……”
我谢谢你,千辛万苦留了个学渣位。
不过却还是对着祝英台抱拳:“多谢祝兄,多谢梁兄。”
梁山伯对着范婉憨厚的笑笑。
说话间,授学的夫子就到了,由于这个班都是基础不错的学子,直接从《大学》开始学起,夫子先领诵一番,然后便要求背诵,再来便是讲授其深意。
学生们理解能力有强有弱,类似范婉之流,早已在家中族学就已经学过《大学》,可夫子言之有物,依旧能叫他们耳目一新,发人深省。
学子们听的如痴如醉,悟性较强的,更是已经拿起笔,写下自己的感想。
范婉自然不甘落后,她从后世而来,从古至今多少释义她都曾见识过,一句话,一个字,从各个方向入手,早已有千百中解释的方法,所以她也就自己的理解,结合如今的社会形态,写下自己的感想。
夫子领诵后便由他们自由学习。
或读或写,他都不会打扰,反而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每一个学生的书案前,看看他们的进度。
到了这个学渣小角落不由驻足。
后面的马文才他是知道的,乃是会稽太守之子,傲气是有的,写下的感悟也是神采飞扬,而他前面的祝学子,则心思更为细腻,思考的也更加全面,梁学子的释义很平和,也很宽泛,从大局来看,是几人中最中庸的,至于这位谢学子……夫子捋了捋胡须,不由抿起唇。
只觉得文字好似隐藏云雾间,似什么都说了,又似什么都没说清楚,叫他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些影子,却不见真容。
夫子瞥了眼范婉那张神色淡淡,并无异样的脸。
只不知,是刻意如此,还是……理解不到家。
看完了四人感悟,夫子并未停留,很快就往前去了,结果就看见一张写满了狗屁不通言论的纸,顿时手一颤,扯下了自己两根胡须,再看名字,娄敬文……好嘛,娄家小儿子,那位不学无术的主儿。
人在专心致志时,时间总觉得过的特别快。
也就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午休时间。
“谢兄,咱们一路同行。”
马文才站起身来,邀请范婉一起回去。
由于住的近,范婉自然点头应允:“也好。”
于是收拾了书本,便起身同梁祝二人告辞,同马文才一同出了教室,往西边的院落走去,祝英台在后头看了只觉得十分羡慕,忍不住感叹:“真好啊,独居一院,书童也能多带一个。”
“咱们院里也是不错,刚好银心与四九也能做个伴,不然咱们上课,他们可太无聊了。”
“也是。”
祝英台一听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