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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八公, 同气连枝’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跑到城外道观当了道士的祖父更是在他小时候就教导他如何辨认,所以把人拖上岸,一看到腰间挂着的玉佩, 他就知道自己是救到正主儿了。
他不仅不怕, 甚至还有点儿兴奋:“这要是醒了, 咱也算是王爷的恩人了, 到时候随便给个谢礼, 不得几千几百两啊……”
范婉闻言,表情瞬间一言难尽:“你心里就只有银子?”
贾蓉懵逼:“那不然呢?”
范婉:“……”
北静王那可是实权王爷!
好好经营结个善缘不好么?搞不好日后不需要考科举就能捐个官了!
“娘啊, 咱拿个几千几百两就够了,心别太大了。”贾蓉愈发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王爷是得罪了哪路瘟神才被扔到了河里,咱们要是走的太近了, 仔细被那路瘟神盯上了。”
范婉‘哼’了一声,也不得不承认贾蓉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可见贾蓉也不是真的不可教也。
不过……
“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先去找大夫给王爷瞧病,再去拿一套衣裳给王爷换上, 今晚你就别回来了, 陪一宿, 甭管王爷是被人寻仇还是意外,总得让他醒来第一眼能看到你才行。”
贾蓉读书练武不行, 小聪明还是有的,眼睛一转就明白范婉的想法, 立刻拱手抱拳:“好咧,奶奶且放心,小生这就去办。”
贾蓉回了房间, 屁颠屁颠的拿了套干净里衣去了隔壁院子。
范婉让厨房直接将晚膳送到了隔壁院子,自己则是只要了一碗简单的阳春面,热汤热水的下了肚,驱散了冷意,整个人舒服不少,临睡前又问了一下隔壁院,得知王坤已经把大夫接过来了,便扔下不管了,只让厨房这一夜都别歇火,防止隔壁院还要用便睡下了。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隔壁院子里也静悄悄的,也不知是人还没醒,还是人醒了又睡了。
想睡个回笼觉,发现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把睡在小榻上的瑞珠都吵醒了:“奶奶?”
“把你吵醒了?”范婉撩开帐子,就看见瑞珠披着件罩衣,正打着火镰点蜡烛。
“奶奶可是睡不着了?”瑞珠举着蜡烛过来。
范婉点点头:“嗯,你去把那个账本拿过来,我看会儿账本子。”
瑞珠把蜡烛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便转身去拿了账本子,庄户上的账本子写的都挺零碎,除了每家每户的收成外,还有困难家庭的借款,不多,顶天了借个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利钱不高,一贯钱的利钱每个月十文,但要是长期不还,拖个几年,那利息就很客观了。
往前翻看,范婉还发现里面有借了五六年没还钱的人家,再过两年,光利钱就又能攒一贯了。
“这家是怎么回事?”范婉问瑞珠。
瑞珠看了眼摇摇头:“不知道,当初这些庄子都是老爷管的,二姑娘没接触过账本子。”
“明儿个让王虎上门瞧瞧情况,要是实在困难,咱们能帮的就帮,但若是不困难了还拖着不还钱,那就直接拿着欠条去衙门一趟。”范婉将账本的页脚折了起来,算是将这事儿记下了:“对了,咱这不算放利钱。”
“不算,外头利钱要是一个月十文怕是要高兴死了,我前儿个听园子里洒扫的小丫头说,如今放利钱的,利钱都涨到每月五十文了,还利滚利的,这庄户人家一年顶天了攒个半吊钱,要是有个病啊灾的,真是家底子都要掏空了,借利钱也是迫不得已就是了。”
范婉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账本上的借款:“咱们庄上的可不许滚利子,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奶奶心善。”瑞珠这话说的真心极了。
“不是心善,放利子那是犯法的,咱们这样的人家本就富贵,又何必做这些损阴德的事?谁都喜欢钱,但咱们得赚的问心无愧,逼得人家家破人亡,这业障早晚有一天要回报到自己身上来。”
瑞珠越听越觉得自家姑娘心善,什么犯法不犯法的,四王八公哪一家不是顶显赫的人家,真要是放了利钱,衙门还能真上门来抓人不成?
不过,自家姑娘说的也对,损阴德的事少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指不定报到哪个儿孙身上了。
后来又查出几户借钱借了好几年的人家,都折好了,一直到天亮,隔壁都没什么动静,范婉再也忍不住了,起身穿衣洗漱,让厨房做了点好克化的早饭,便带着瑞珠去了隔壁院子。
范婉站在院子门口,瑞珠过去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是贾蓉的小厮。
“大爷呢?”瑞珠问道。
“大爷正煎药呢。”小厮一见是奶奶身边的大丫鬟,立刻腰就弯下了几分,又见大奶奶亲自来了,连忙跑出去磕头,小声的禀告:“昨儿个子时那位爷醒了,身上两个好大的口子,还是大爷给他换衣裳的时候发现的,大夫过来给做了包扎,还开了药,大爷亲自上了药,如今正亲自煎药呢。”
“把早饭拎进去,叫大爷先对付一口,再让大爷问问那位爷,城门开了要不要遣个人先回城里通知府里人。”
小厮领了命就拎着早饭回了院子。
范婉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让瑞珠把莲叶喊来,交代她与王虎一块儿去庄户上催账。
再三交代了不要暴力,才让莲叶走了。
莲叶知道这是主子给自己的考验,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事儿办好,不仅自己要把事办好,还要督促哥哥好好办事儿,指不定主子一高兴,在大爷身边谋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