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认出自家五叔,吓得手都哆嗦了。
回过神来就是一声震惊的“五叔”
声音有点大,直接喊得常宁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的冲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语气狠厉“你给我闭嘴。”
胤禔“”
怎么回事这五叔不对劲
常宁警惕的左看看右看看,才继续小声说道“我撒开手后,你千万不要大呼小叫的,可别害了我。”
胤禔
不过还是点点头。
常宁这才缓缓松开手。
胤禔感到呼吸自由的一瞬间就猛然跳开,看向常宁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眼前的人压根不是爱新觉罗常宁。
常宁只一眼就看出这位皇子侄子想的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上幽怨“你可以不忿,可以愤怒,甚至可以大喊大叫,但只有一个前提,不要攀扯上我。”
因为他真的不想去挑粪了
尤其现在还不是冬日,那粪池的味道一定更加浓郁。
胤禔闻言,很是疑惑。
五叔从前对他们这些皇子一向和蔼,何曾有过这样生分的话来,难道说,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若他开口问了,纵然常宁羞愤,却也会告知一二,奈何他一句不问,甚至还对常宁起了戒备之心,常宁自然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于是两日后,胤禔被人带出去剃了个光头,然后就被送去挑粪去了。
躲过一劫的常宁长长的吁了口气。
端起刚送来的玉米碴子粥,心里暗暗说道“可千万不能怨五叔啊。”
宁古塔这边除了来了一批新工具人外,一片平和,就仿佛那湖水,连个波澜都没有,可盛京那边却不同,范婉深知盛京百姓与宁古塔百姓的不同之处。
宁古塔百姓生在地狱,从未得见光明。
所以对于带来美好生活的范婉接受度高,甚至心甘情愿的跟随其后,接受他们的新思想。
盛京的百姓就不同了,城外的百姓还好,他们被排斥在外,心理上就已经与盛京城不是一路人了,只要慢慢感化,总能归心,而盛京城里面的百姓,能住进来的多是小有资产的,若没有叛军打来,他们的日子不知多好过,可偏偏叛军来了,他们的日子难过了起来。
对他们来说,是范婉他们导致他们过上了如今的苦难日子。
所以范婉没有采取怀柔政策,而是直接上硬手段。
必须要来登记户口,否则逐出盛京城。
必须要放掉家中奴仆身契,由政府统一管理。
必须要送孩子去学校,进行育等等,总之,范婉直接将幼儿一代直接截断,统统开始学习新知识,以前的孩子只需读四书五经,大学春秋等科举类读物,但如今这些统统被归类为语文,范婉不阻止他们学习,但在学习这些知识的同时,还加上了数学与俄语。
原本学业尚可的孩子们瞬间迎来了繁重的学业。
他们不知道如今盛京城的天变了,只知道自己更累了。
可学生家长又能怎么办呢
这些叛军穷凶极恶,对待那些王公贵族也是毫不手软,若真惹恼了他们,说不定自家一家子小命不保,倒不如叫孩子辛苦些,多学些东西,再说,孩子写的作业他们也瞧见了,很是有用,便是未来考不了科举,去当个账房掌柜,也是不差的。
家长们默认,孩子们反抗不能,最终孩子们就开始了苦逼的小学生涯。
文学课,数学课,俄语课,体育课范婉直接照搬未来学校的时间表,把每天的时间排的满满的。
不过几天的功夫,家长们也发现了好处了。
以前孩子们在私塾上学的时候,只一个夫子教导,夫子的喜好就格外重要,家中为使孩子得夫子喜爱,经常会在束脩之外,还得时常与夫子联络感情,时不时的送些吃的用的不说,还得交代孩子莫要和其他人起争端。
可如今,孩子上课,不同的学业有不同的老师教授,据说上满了一年后,还会换个新的老师,这且不说,只说学堂不允许老师收授学生家长的财物,也叫学生家长感觉十分意外。
用那些叛军姑娘说,以前的私塾是私人的,如今的学堂是公家的,自然不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
老百姓起初还有些害怕,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些叛军对待他们老百姓很好。
路上巡逻的官爷看见需要帮助的,也不吝啬帮助,对于百姓也从未趾高气昂,叫他们感受很是不同,至少,与之前那些大人的统辖下,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原本飘摇不定的心,随着一天天的过去,终究还是安定了下来。
盛京城里恢复平和,可盛京行宫里却是一派紧张。
“不能叫他们打到沈阳府来,否则咱们就太被动了。”
范婉看着舆图,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斥候来报,清军出现在百里外,正急速往盛京城赶来,按目前的速度,很可能在后日清晨到达盛京城外。
如今的盛京城西侧城门还留有被炸开的缺口,一旦大军到来,将不必攻城,直接从此处进去城池,直接与他们打起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