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衙,刘文涛去找范婉。
范婉倒没别的要求,只说“册封之事我已知晓,行宫之事也有所耳闻,我到没旁的要求,只求宫中能建造一座道观,不拘多大,要靠近边门,自由进出,其中建设天王塔一座,药王殿一种,三清殿一座即可,我乃出家人,既然陛下说了我常伴道祖,为国祈福,我自然也要做出样子来,莫叫陛下骗了天下人。”
“这”
刘文涛顿时有些为难。
但凡知道内情的,都知道这常伴道祖,为国祈福八个字,不过是陛下请不回这位娘娘扯的遮羞布,哪里是真叫娘娘出家,若娘娘当真出了家,陛下若是动了怒,那才叫个倒霉。
范婉眼底带上几分压迫“将军你说,我说的对么”
“是,娘娘说的对。”
娘娘二字一出来,就昭示着他的臣服了。
范婉这才笑了“既然如此,将军便这般去办吧,过些日子我再给师父写封信,叫他从炼虚宫药王殿中,请极为师兄师姐过来挂单,总不至于叫道观空置便是了。”
话虽这么说没错。
可到底西北行宫的作用为何,还是得陛下说了算。
刘文涛一时间也不好承诺什么,只说要询问一下圣上,叫圣上拿主张才行。
范婉自然不会阻止。
她相信,除非她要回京城,否则的话,水渊说不定巴不得她在道观里呆一辈子呢。
刘文涛的折子八百里加急往京城去了。
等到水渊收到折子的时候,人已经在甘泉行宫中避暑了,是的,登基三年,他终于避暑了,宫中妃嫔出了被软禁的皇后,以及病了的贾元春,其它诸妃都到了甘泉行宫。
水渊看着刘文涛的折子,沉默片刻,便提起朱笔给批了。
然后叫人将寿儿喊来。
周恒亲自去了,却被告知,寿儿不在行宫里,而是去了隔壁的炼虚宫,听说是西北的娘娘给清晖师父写了信,清晖师父叫人过来喊寿儿过去一块儿读信去了。
水渊一听,立即扔下笔朝着炼虚宫的方向跑去。
等到了天王塔,就看见清晖揽着寿儿,两个人气氛正好的看着信,水渊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竟不愿去打扰这氛围。
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晖才对他招了招手“想看信就来吧。”
水渊这才走了进去,伸手接过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满篇关怀,却无与他有关的只言片语。
水渊看了两遍,才依依不舍的将信递回去“她倒真的是个狠心人。”
清晖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强扭的瓜不甜。”
又说道“她来求药王殿里的师兄去西北行宫挂单,我已经与方丈说过此事,方丈听闻娘娘所求,感念她一番真心,已然是同意了。”
水渊吸了吸鼻子“朕知道了,工部的人已经去了,只等着舆图一出就开工,旁的先不修,先把这道观修出来。”
“是该如此。”清晖这才点了头。
又过几日,京城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水渊却是立即就知晓了。
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用多了丹药,朱砂中毒,人直接没了,原本刚升职为吏部尚书的林如海刚接到贾蓉的述职折子,上面三年考评皆优,眼看着就要提拔,那贾蓉另外写了折子,恳请调职去西北。
林如海正寻思着怎么跟水渊说这件事呢,就听说贾敬没了,顿时松了口气。
这祖父身故,作为孙子,当丁忧一年。
这一年后是个什么光景,谁都不知道,也省的叫林如海为难了。
果不其然,贾敬的死讯传出来不久,贾蓉的丁忧折子就上来了,卸了职的贾蓉在浙江那边收拾行礼,正准备回家,就听说有亲眷找上门来了。
贾蓉连忙亲自接待,仔细一瞧才发现,确实是亲眷,却不是自家的亲眷,而是西府荣国府的亲眷。
只见薛宝钗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整个人瞧着很是凄楚的走到他跟前跪下“求将军救救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