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日了,具体时间,我会提前告知你的。”
范婉说完后,就让掌柜的拿走玉佩,摆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
掌柜的走出包厢门,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偷偷将玉佩掏出来看了又看,料子是极品料子,玉佩不大,是个圆形的,上面雕着青竹纹,一看就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极有可能是他的主子私下里赏给这位宁国府大奶奶的。
怨不得王爷与王妃感情不深,气的王妃卧病在床呢,感情是因为王爷外头有红颜知己啊。
不过
与臣妻相苟且这事儿说出去可不体面啊。
不行,他得亲自送才行,千万不能把这事儿给泄露出去,如今正到了快要立太子的关键时期,绝不能拖王爷后腿。
范婉给了玉佩,一身轻松的带着丫鬟婆子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贾母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你这一天天的不着家,今日又是去了哪里”贾母拿着拐杖,猛地一锤,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
“哎哟,老太太您今儿怎么来了我能去哪儿啊,不过是出去查铺子了,如今这不是入了夏季了嘛,总要把春上的账本子对上一对才好呀。”
范婉仿佛没看到贾母脸色似的,高高兴兴的走进去“早知道老太太要来,我就不出门了,在家好好陪着老太太热闹一日。”
“珍哥儿的身子这么久了都没有个好转,你倒好,还能笑得出来,我看你是巴不得珍哥儿早死,你们夫妻俩好当家做主吧。”贾母气的直拍桌子“你这些日子,日日去那酒肆食堂用膳,也不怕被冲撞了,你好好的一个当家奶奶,什么事情不能让下人去办,非得自己出去。”
“难不成,你还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这句话问的就很不带好意了。
范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冷了下来。
若是往常,她早就跪下了,可今日,她却依旧挺直腰杆子站着,只见她冷笑一声“感情今日老太太竟是来摆威风的。”
“老太太这话说的当真是可笑至极,我不笑着过日子,难不成哭着过要是我哭能将老爷身子哭好了,我就日日的趴在他院门口哭,连步都不带挪的,我当然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还不是你的好儿媳,将族里的铺子搞得一团乱,我理了两年都没理干净。”
她冷嗤一声“我不出去查铺子,这宁国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张嘴靠谁吃饭,还有贾家的族人,靠着谁养”
“莫说我们夫妻俩盼着老爷死好当家做主,便是老爷没死,这家里也是我当的家我做的主。”
范婉往旁边的等椅子上一坐,干脆翘起二郎腿,神情相当嚣张“我丑话可说到前头,老爷如今这副模样,眼看着是站不起来身了,日后这府里我说了算,你别指望着我跟老爷似的孝顺你,二太太把祖宗祭田都卖了,这事儿我一直帮你们压着,若你再到我跟前来说些有的没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铺子管不好亏损也就罢了,这祭田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知道,若是被那些族老知道了老太太,这宝玉再灵通如今也还是顽童,这大姑娘再命好,如今还是伺候人的宫女,你可别摆不正心思,猪鼻子插大蒜,到我跟前装相,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她猛地站起来,叉着腰,活像个茶壶似的,啐了一口后骂道“一个隔房的老祖宗,成天到我们府上来耀武扬威,摆长辈架子,我告诉你,没门儿”
贾母气的脸色发白。
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范婉“你,你”
旁边的鸳鸯连忙上来扶住贾母“老祖宗,老祖宗你可别气了”
她被吓到了,连上来劝架都不敢。
“走,我们走”
她一把攥住鸳鸯的手,咬牙切齿,眼睛血红的瞪着范婉“好,好啊,当真是我娶回来的好媳妇。”
“多谢您老夸奖了,我能进宁国府的家门,也确实多谢您老,您放心,该孝顺你的,我一分不少,不该麻烦你的,我也绝不麻烦。”
说完,范婉便一甩手“送客。”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被这变故给惊呆了。
贾母这个老太君,便不是在宁国府,在外头随便哪家的府上,也是被尊敬的超品诰命,如今竟然被一个小辈这样打脸,指着鼻子骂。
当真是不知该说不知死活,还是该说胆大包天了。
贾母回去就气的差点倒下,特意含了口药丸子才缓过神来。
只是她这心里到底慌张。
她只觉得这秦氏变化巨大,往日里也算是个孝顺和煦的孩子,怎么现在突然就闹开了
难道说是她发觉了什么
不,不对,是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想到这里,贾母背脊就冒出一层冷汗来。
她做错了啊她今日就不该上门去兴师问罪的才对,只是珍哥儿亲口告诉她,说他的身子是被秦氏给毁了的,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秦氏私会外男,他发现了才挨打。
如今想来,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蓉哥儿与秦氏感情极好,好几年来,二人一直如胶似漆,再加上秦氏一直以来都和贾蓉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没道理贾蓉如今谋得了差事,她还要冒着风险找姘头。
所以那人绝对不是她的姘头。
可若不是她的姘头,又为什么对贾珍下此狠手呢
再联系到当时贾珍疯狂中带着心虚的神情,事情她也就能猜个不离十了,恐怕贾珍那时候对着秦氏动手动脚,正好被那人看见了,那人护主心切,所以
“砰”
贾母猛地一拍桌子“不行。”
这秦氏,不能留了
念头刚起,就有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不好了,老太太,那东府的蓉大奶奶套了马车往西山大营去了,看她那意思,好似是去跟荣大爷告状去了。”
告状
她秦氏骂的那么爽,凭什么去告状
“快,给我追,一定给我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