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蓉哥儿身子没问题,想要子嗣不是很简单的事嘛,大不了多纳几房妾侍。”
贾母摇摇头说道“不一样啊,蓉儿媳妇生的才是正经,那些子不知道哪个下流沟子里爬出来的货,生出来的都是些下流胚子。”
而且,蓉儿媳妇可是正经的天家血脉,若是能留个一儿半女的
贾母越想越觉得无奈,只恨不得现在冲到西山大营去,把贾蓉拎回来生他个十七八个孩子来。
听到贾母骂妾侍,王夫人心里也很是过瘾。
没过半天,贾母这句话就传的整个府里都知道了,贾探春气的回了赵姨娘屋里,狠狠的砸掉了赵姨娘的笸箩,然后伏在枕头上痛哭出声。
旁边的贾环直接被这样的姐姐给吓傻了。
贾探春见他这般胆小,又是一阵气苦,拎着他做到桌子前就逼着他读书“你但凡有点子用,得了老爷喜爱,也不至于被老太太骂作下流坯子。”
“你这又是做甚自己在外头受了气,回头就拿你的亲弟弟撒气,我生你一场难道还生错了”
贾探春身子一矮,趴在桌子上哭道“你当我愿意被你生出来,只恨我眼瞎,没能投生到太太肚里去,不然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你委屈,那二姑娘委屈不委屈东府的四姑娘委屈不委屈你自己性子倔,不讨人喜爱,还怨到我身上来了。”赵姨娘也是个泼辣的,立刻叉着腰朝着贾探春就是一阵喊。
贾探春内心气苦,直接掩面狂奔了出去。
赵姨娘见她跑了,自己也跟着捂着脸哭。
周瑞家的看到这一幕,立刻回王夫人房里报喜道“吵起来了。”
“嗯。”
王夫人捻着佛珠,一副菩萨样,好似并不为这消息动容,只是那转的飞快的佛珠能够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好。
“那两个就没必要再看,闹一闹就没事管其他的了,等会儿你去让那个小杂种到偏方里抄经,就说东府的大老爷病的厉害,也该抄点儿经书给这位大哥哥祈福。”
“欸,我这就去。”
周瑞家的最爱干这些仗势欺人的事儿了。
“等等。”
王夫人喊住她“扬州贾嬷嬷家的人,都给安置好了吧。”
“都安置好了。”
“嗯。”
她睁开眼睛,对着周瑞家的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想个办法,把他们家的人分开卖到西北酷寒之地去,总之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才好。”
周瑞家的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只剩下一脸严肃。
她重重点头“这事儿,我让我女婿亲自去办。”
“哎,这贾嬷嬷连个姑娘都护不好,也是罪有应得了。”王夫人又恢复了老僧入定的模样,在周瑞家的要走之前,又突然开口道“这几天注意点儿东府那边,我总觉得老太太和来升家的不对劲。”
“欸,知道了。”
王夫人最大的好狗腿周瑞家的,自然是主子指哪儿,她就打哪儿。
立刻兵分两路,冷子兴第二天就上了船,往扬州去了,而她则是亲自盯着来升家的,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来升家的竟然日日过来与老太太密谈。
她立刻过来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让她密切关注,这一关注,就关注出了件大事。
“哦你说真的”王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顿住,目光如炬的看向周瑞家的。
“太太,我还能骗您不成那来升家的正盯着东府的大奶奶呢。”
王夫人立刻闭上眼睛。
抿嘴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看来东府大老爷的伤不是那么简单,老太太这是怀疑上了蓉儿媳妇了。”
“可总不能是蓉儿媳妇把大老爷给伤了吧,除非”
她猛地抬头,满眼惊异的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则是缓缓点头“要么外头有了姘头,要么”就是贾蓉伤的贾珍。
范婉可不知道西府那边一个个的脑洞大开,她正考虑着,该怎么把黑锅扔到荣国府头上去,如今怀疑她的竟然只有贾母一人,而且贾母还格外的谨小慎微,只让来升家的来监视她。
这让她很是不满。
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堂堂一个废太子之女,竟然就这么不重视么
当察觉王夫人也加入其中的时候,她感动的都快喜极而泣了,再不搞定,贾蓉都要从西山大营回来了,到那时候,她想走恐怕就需要废更多精力了。
就算要扔黑锅,范婉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举动,而是如往常那般看账本,查铺子。
由于已经到了春末夏初,正是到了查询第一季度各大店铺账本,以及去京城各大铺子视察的时候,范婉如往年一般,先是开始看账本子,然后接见各大管事,最后才是巡查铺子。
等到范婉开始巡查铺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月,快进入五月了。
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范婉带着瑞珠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和马夫出了门。
先去看了家里的古董铺子,一进门就看见掌柜的在骂人。
“怎么回事”范婉蹙眉。
“奶奶,您来了。”
掌柜的回头对着范婉就是行礼,那个被骂的人则是转过身来,看见范婉时眼睛顿时一亮,然后过来磕头“小的贾芸拜见奶奶。”
“你是”
范婉低头,看着跪在眼前的男孩子,眯了眯眼,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