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秋见自己所发九成力的一记“天罡重掌”,竟未打动傅文朝,不禁暗惊这位“销魂教”的大教主,果然功力不俗。
但卫涵秋哪里知道“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暗中取巧,占了莫大便宜他倚仗所着由头直罩足下的白色长袍,作为掩护,竟在身上穿了一件可御刀剑掌力的“唐猊宝甲”;傅文朝也知卫涵秋武学绝世,功力神通,必须用尽心机,或可侥幸得手遂仍自保留了只能无形伤人的“五毒阴风掌”,再用十二成的”降龙掌”,向卫涵秋猛烈击出,卫涵秋在第一掌上,已试出对方火候哪敢丝毫怠慢,凝足神功,护住当胸,又复硬挨了劈空一掌:这次他因戒意加深,全神防范,故而傅文朝空自发出了十二成的“降龙掌”,仍只能使卫涵秋身躯微震。
卫涵秋虽以十一成力,还了一记“天罡重掌”,但因傅文朝有“唐猊宝甲”护身,也难受到任何伤损。
傅文朝三度发掌,这次却是阳刚阴柔,分途全进,五指一扬用的仍属“降龙掌”但掌心随后微发又将“五毒阴风掌”力,化成一片无形气氛,把卫涵秋全身包没-卫涵秋在“天罡掌”力,两度无功之后,便已猜透傅文朝的那件白衣之内,定然穿着有什么护身宝物。
如今傅文朝第三掌发出卫涵秋忽觉对方这第三掌的劲力竟还不如第一、第二两掌,正自心中诧异,暗忖是否有甚诡计之际,全身陡地一阵阴寒,好似有无数隐形鬼箭透肤射入。
换了寻常人物,在遭受“五毒阴风掌”力暗袭以下,定然不死即伤但卫涵秋毕竟是武林翘楚,一代大侠,他在骤惊剧变之际,赶紧把平索性命交修的一点“纯阳真火”,化作遍体温煦,将所中少许“五毒阴风”,仍从毛管中逼出体外。
这样一来,卫涵秋虽未受伤,却损耗真元颇巨,暂时不便提聚内力:这种损耗,只有他自己知晓,外人根本无法发觉故而卫涵秋必须保持秘密善加掩饰。
卫涵秋文武双全智计卓绝,他在一阵仰天扛笑之后,便自回归原位落座。
贝亭亭见傅文朝的“五毒阴风掌”力,居然伤不了卫涵秋,自也暗暗吃惊,笑声道:“卫大侠,你怎么便已归座还有第三掌未曾打呢”
卫涵秋剑眉双挑,冷笑说道:”这第三掌不必打了。”
贝亭亭讶然问道:“双方事先言明,采取‘梅花间竹’之法互相各击三掌,卫大侠,甘愿少却一掌,却是何故莫非竟看不起我傅大哥吗”
卫涵秋“哼”了一声说道:“据我个人想法,我至少有两种理由不必再打第三掌。”
贝亭亭想不通卫涵秋的语中含意,只好笑道:“卫大侠请讲贝亭亭愿闻其详。”卫涵秋向那“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看了一眼,扬眉狂笑说道:“傅大教主五指先扬,掌心后发,一掌中兼寓了阳刚阴柔两种相反掌力!换句话说,他最后一掌,等于两掌,六掌之数既毕,我又何必再打第七掌呢”
这几句话儿,词锋极为犀利,把傅文朝及贝亭亭,都讥刺得颊上飞红,耳根发烧,但却被他们所着的套头白衣,遮盖了惭窘之色:卫涵秋继续冷笑说道:“第二点则是卫涵秋深觉傅大教主在这件白衣长袍之中,护身有术,决非我徒恃武功,可以收攻击之效,故而我乐得把第三掌保留不发,省些气力。”
他问锋越来越觉咄咄逼人,又把傅文朝无耻取巧,在衣内暗着护身宝甲之事,予以揭破:傅文朝口哑心灵,虽然大感难堪,但对方所讥讽的全是事实,根本无词可辩,只好仗藉喑哑残疾掩饰,“啊啊”两声,自行归座。
贝亭亭则在又惊又愧之下,对卫涵秋大起杀心,暗想倘若不把这位“青幡仙客”设法除去,“销魂敦”便难有出头之日。
杀心既动,她便要故技重施于是便发出一阵脆若银铃的格格荡笑:卫涵秋直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剑眉深皱,愕然问道:“贝二教主,你为何如此好笑,难道卫涵秋有甚话儿,说错了吗”
贝亭亭笑道:“卫大侠哪里会有什么错误我发笑之故却是认为‘北令南幡’,虽然并称,但‘南幡,却要比‘北令’高明不少。”这句话儿提醒了卫涵秋,立向贝亭亭摇头笑道:“贝二教主,你这话就说错了卫涵秋一身俗学哪里及得上‘红叶令主’虞心影姑娘的绝艺惊才”
贝亭亭冷哼说道:“什么绝艺惊才,虞心影倘若有什么了不起能为身手,却怎么会轻轻易易地,失陷在我这‘销魂教’内”
卫涵秋扛笑叫道:“贝二教主,不瞒你说,我直到如今,尚不相信虞令主业已被困在这‘蚀骨消魂小洞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