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数万豹师、鹰师,继续杀来,正面冲击夏军军阵。
又闻一声鼓声轰鸣,主将令旗纷飞,后军之中整军备战的骑兵们,立时出阵。
“北塞精骑,冲!”
全身重甲,满身肃杀之气的北塞精骑,悍然杀出,朝两翼的突厥骑兵正面攻去。这般战法暴烈,强攻迎敌的,与一般将领用兵之法却是迥然不同!
“杀!”
喊杀之声,响彻草原之上。
马蹄轰鸣,骑兵冲撞。
夏军前锋骑兵人数,虽不如这支突厥虎师,却能够凭借一身精良的重甲,悍然冲入突厥虎师之中不断厮杀。
而虎师作为突厥可汗麾下,最为精锐的兵马,自然也非同小可,丝毫未有退缩之意。
而正面冲击夏军军阵的豹师、鹰师们,直面的是如林的长枪阵。战马疾驰,携沛然大力,便不断听得“噗嗤噗嗤”血肉被穿透的声响。
夏军军阵,纹丝不动,纵有悍勇突厥勇士能够冲破一处,也会立时被其后的夏军将士所砍杀,然后迅速补上军阵。
厮杀之声,响彻草原之上。
在这个时候,什么阴谋阳谋,什么用兵诡道,都失去了作用。整个战场之上,只剩下了最简单的厮杀,拼尽一切力量,与敌军厮杀纠缠在一起。
这样惨烈的战事,直到日头偏西,方才以突厥无奈收兵,暂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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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夏军主帅营帐之中。
“大帅,前锋来报,此战伤亡三千众,击退突厥精锐虎师一部,突厥死伤万人,败退而归!”
如此战绩,堪称一场胜利了。但此时,帅帐之中的一众将领,却是面露凝重之色。
“大帅,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我军不过十八万,可突厥那边,足有四十万兵马,更有本土作战之利。”
“是啊,如此对攻下去,只怕我军会率先崩溃啊!”
听到手下之言,如今北境夏军主帅,夏国左军将军,饶阳亭侯武正平,却是面露阴沉之色,缓缓合起了手中的一份密信,语气坚毅地道:
“不需调整,不需顾忌损伤……再撑半个月!” 又是一日大朝会,宣政殿之中,百官齐聚于此。
大理寺寺正郅都,与张汤、赵禹二人,此时快步出列,俯身行礼。
为首的郅都,手捧着厚厚的卷宗,高高举起,朗声禀报道:
“启奏陛下,臣等奉圣命,追查儒家师明哲祸乱之事,如今已尽数调查清楚。一应卷宗、档桉,也一整理完毕,恭请陛下圣裁!”
萧承闻言,微微抬手示意,便有身边伺候的太监小跑着前去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萧承面前。
见当今陛下取过一份卷宗认真翻阅起来,郅都连忙继续道:
“此次京中动乱,全由儒家师明哲因私愤,暗中调动儒家弟子,阴谋对宫中下手,制造混乱,意在扰乱我京中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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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洲伯姚广孝奉陛下之命返京,整肃京中秩序。师明哲计谋不成,便安排身边心腹,挑动百家学子,意欲携大势威逼朝廷,这才引得京中大乱!”
“一应人证物证、银钱调动记录、犯人口供,尽皆在此,证据确凿无误,可立即昭示天下,明证此事!”
郅都的声音,在整个宣政殿之中回荡,顿时引得殿上百官,心思各异。
朝堂百官之中,有人是同情诸子百家。还有些人,则是觉得应当以朝廷大局为重,有意要安抚诸子百家势力。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群人皆是已经起了心思,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长洲伯姚广孝、大理寺卿狄仁杰的身上。
是因为二人行事太激,手段过于酷烈,这才导致这次京中动乱的发生。不少人此时袖中,就揣着弹劾二人的奏折,打算趁着这次朝会递上去呢。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们站出来,倒是负责此事的大理寺寺正郅都,率先呈上了一应卷宗、证据,证明了这次事情,的确是儒家的师明哲,在背后搞事。
那些准备了弹劾奏折的,此时不由得暗自庆幸,然后不由死死捏住袖口,不敢让奏折露出来……
郅都三人,虽然性子都有些倨傲严肃,但到底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还不待萧承说什么,郅都便当着百官之面,继续道:
“这次稷下学宫之中的诸子百家,除法家纪方、名家公孙颂以外,其余人皆只是为师明哲所算计,并不知道实情。而法家、名家弟子,也因纪方、公孙颂二人的隐瞒,而并未参与其中,是以还请陛下,从轻处置!”
天下九流十家之中,便以儒家、法家影响力最大,势力最强,门中弟子最终!这一下子都得罪了,再搭上个名家,显然不太合适。
所以这件桉子的基调,在萧承的暗中示意之下,已经变成了全力对付儒家,其余百家主要以震慑围住。法家、名家,也是只追究纪方、公孙颂二人罪责,其余便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龙椅之上的萧承,脸色微冷,合上手中卷宗,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哼,朕之前还听闻了一件事,师明哲三人被囚于大理寺狱中之时,还有人给他们传递消息,安排所需之物,惬意地都不像是在坐牢呢!”
当初师明哲三人在狱中,可还有人准备锦绣软垫、茗茶瓷具,为他们通风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