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大人们,迟早会将此地变成一片赤地,而我们,会让这城中的所有富人,去祭奠我们死去的父亲!”张棕捂着额头,状若癫狂。
“那时候管你什么世子,什么王爷,统统都会跪在我们的面前求饶!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啊,志明!”
张棕仰起头,张开双臂:“到那时,我们昆仑,就是这隆安的皇帝!”
张志明遍体发寒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心中有无数话要说,却死死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忽然发觉,自己这位曾经勇武无双的大哥,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令自己信服敬佩的兄长了。
……
“禀告殿下,汤兴禄已经开始下令,开始在城外竖壁清野了。”祁飞躬身在侧,声音轻缓,生怕吓着了自己主子一般。
“哦,手脚倒是挺快,那邱元正当日可有见他?”祁承业罕见的没有躺尸,只不过依旧是四仰八叉的不雅姿态。
他轻轻抖腿,一脸的浑不在意。
“据属下所查探到的消息,那日邱元正及其护卫虽然进入了青松,但邱元正却没有与其单独交谈,那汤兴禄吃了瘪,便领着人离开了。”祁飞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双眼看着地面的云锦纹样的地毯,嘴里却没有半点停顿。
“至于那江庚,也没有骗主子,听闻他当时确实念了这两句诗词,引得了邱元正的注意,不过……我怕到时邱元正知道他身后是主子你,怕是会坏事。”
“那你可就小看我们的邱夫子了。”祁承业哈哈笑了两声,又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隆安城中,只有他不想知道的,哪里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祁飞微微抬起头来,惊诧道:“他一个夫子,又不如殿下一般手下有人可用,哪里能有如此能力?”
“这便是‘不出于户,以知天下;不规于牖,以知天道。其出也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弗为而成。’”祁承业摇头晃脑地掉起书袋来,“此等天人之姿,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摩的?哈哈!”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笑着从躺椅上起身。
祁飞连忙上前搀扶住祁承业摇晃的身躯,又去一边取来外衣,伺候着祁承业穿上。
“那城外的那些流民呢?”祁承业自顾自说道。
“这……”能言善道的祁飞一时语塞。
祁承业见状,便知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