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少年的心中,仇恨之深,竟然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了吗?
邱元正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不得不在心中重新思考如何应对江庚。
他本以为江庚不过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所谓仇恨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却没想到这仇恨竟在其心中种得如此之深。
但邱元正执教多年,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但他心中思绪如飞,脸色也飞快恢复到平静状态。
“但你终究只是一凡人,纵然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夜不眠,又是否有能力敌千万人的武力的未来?”心中有了计较,邱元正又沉声道,双手以更为大力的动作砸在台面上,甚至连书案上的笔架,砚台和茶盏都被砸得微微跳了起来。
你老小子脾气还上来了?
江庚暗自咬牙,但嘴上只能说道:“不能。”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但个人的武勇于壮烈的战场上是无用的,唯有依靠智谋,才能力敌千万敌寇!”邱元正挥动双臂,长袍的青色衣袖发出飒飒风声。
“三千越甲可吞吴,百二秦关终属楚,没有一个勇武之人能一人独自挑起大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邱元正在剧烈的动作下已然气喘吁吁,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显示出其内心的激荡。
在邱元正越发慷慨激昂的发言下,江庚无力地发现,自己单薄的“仇恨”,已然逐渐站不住脚了。
他牙齿发酸,若他真有万丈才气,早就应承下来了。
但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愿意答应邱元正。
不然别说写文章了,光是邱元正让自己对个对子,可能都要露馅了。
但这吵架上面,江庚已经逐渐落下下风来了。
此时的邱元正好比舌战群儒的诸葛亮在世,把江庚艰难扯起来的借口打得破烂不堪。
“夫子莫要说了!”事已至此,江庚也只能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撒泼。
你文人能说会道是吧,我也会混混无赖的撒泼!
江庚闷闷地抬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悲怆之色。
江庚将毕生的演技都彻底迸发出来,将一个少年的痛苦绝望演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