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务本节用,生财之道也……”
奋笔疾书间,一篇文章成。
他又修改了几处错字与表述不到位的地方,最后特地检查是不是有避讳的字。
这是罗胜叮嘱的重点,千万别在这个小细节上犯错误,一旦有避讳的字,只要有,那就是直接落榜,没得商量。
这才吹干稿纸,折好压实,然后将棚号前的“入敬”牌子翻过来,过了会,衙役巡视过来,领着他去上毛坑。
他扫了两眼,见大多数考生正在闷头书写,走到棚底,撒了泡尿,坑里的粪水还算多,气味也没多少,而且现在有些春寒料峭,这味道倒是起不来。
再者只考一天,坐在底侧的考生还算能忍受,尽管如此,这挨得最近的两位考生都是侧着身。
他回到棚号里,将写着“出恭”的牌子再翻回来,将刚才写的两篇稿纸拿出来,又读了数篇,检查了数篇,再次修改了几处,确认再三,他铺开答题专用的卷纸,开始誊抄。
这次他写的比较慢,防止自己写错字,县试府试虽糊名,但考官是可以看到墨卷的,也就是原卷,因此这错字与字体不工整,一眼就能看出来。
甚至卷面脏污太多,还会直接判落。
抄写了半个时辰,两篇文章全部抄完,没有一处错字,手都写酸了,真是一字一字慢慢刻上去的,不敢不认真呐。
这次不敢用嘴去吹干,生怕把口水吹上去,若是弄糊了字,就不好了。
只得慢慢晾干,确认干了后,捧起来通读了一遍,欣赏了一下,两篇赵体小楷,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的。
他将试卷折好,再用素纸包好,然后放进考篮里。
此时上午已经过了大半,小部分考生没有带吃的,大部考生都只带一些糕点包子什么的。
他再次翻了个牌子,在衙役的带领下去,去大水缸里取了一碗水,先喝了两口,这是新打的井水,带着甜味。
端回来,从考篮里拿出几块甜糕,就着井水,简单吃了两块,因都是生水,没有烧开过,他也不敢多喝,生怕拉肚子。
吃完喝完,将余下的水倒了,以免不小心湿了衣服或是答卷。
他丝毫没有提前交卷的意思,按照罗胜跟他讲的,这些县试府试的传统,想要搏个好名次,最好是提前交卷,到时候会有知县与知府大人当场看卷。
若是被主考大人看好的,还会再出些小题来考考,诸如,背诵部分原文,出个对子,当场写半句诗等等。
只要能答上来的,往往都能拿个好成绩,得主考大人的赏识。
他对这些没有兴趣,对对子他哪里会,还有什么整半句诗,更是不会,他不求高名次,只求能过即可。
再者从这胡知文的眼神中,他也看得出来,跟刘承远当初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幅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只等傍晚最后开龙门时,跟最后的考生一起走人。
闲来无事,他检查好试卷,然后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