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约心中只是充满了被人戏耍的愤怒,李师闰想的却要比杨约多许多。
柳述和薛胄一唱一和,能将杨约耍到,那有没有可能耍到自己?亦或者,耍到陛下?
他可是这大殿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自然能确定,那山水居小厮的供词必然是假的。
可柳述薛胄既然能作伪这山水居小厮的供词,那跟供词一起呈上去的药方呢?
想到这,他忽然打了个寒颤,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张宣纸,一股极具不安的情绪轰然升起。
很快,一名小宦官前来通报,说是人证带到。
杨坚看向跪在殿内的那道新的人影,淡淡道:“你是山水居的小厮?”
这人虽然没见过当今圣人的样子,但这是皇宫,前面那个穿着绣着龙样黄袍之人,傻子也知道是谁。
他心中紧张,两手微微颤抖地回话道:“是,草民在山水居做工。”
“你叫什么?”
“草民张三。”
“可是你写的供词?”
张三的手依旧在抖,好在嘴皮子还算利索,“回,回圣人的话,草民不识字,供词并非草民所写,而是草民口述,旁人代写。”
似是觉得这小厮说话够实诚,杨坚微微一笑道:“有人跟朕说,是你毒杀了朕的申国公,是吗?”
“草民冤枉,圣人,草民冤枉啊。”
张三一听,直接拜倒在地,哭啼道:“那晚上只是有个人叫草民过去,给了草民一个瓷瓶,说是要让小人将这瓶子里的东西下到剔缕鸡里。
草民不知道瓷瓶里是什么东西啊,草民就只是放了进去,什么都没做啊,圣人明鉴啊!”
张三哭啼的模样甚是可怜,薛胄趁机道:“回陛下,臣已查实,此药乃为河豚毒,可轻易致人于死地。”
此言一出,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辛覃、王世充、李纲、杨约都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或惊诧、或愤怒
薛胄连所用之毒都说出来了,那药方怎么会不做些手脚?
他们不是傻子,薛胄这位明面上操控棋盘的人,当然也不是傻子。
杨约心下一寒,手指向王世充,连忙冲着张三道:“张三,当时给你瓷瓶之人可是他?”
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