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钻入了一条漆黑小巷,再出来时,却只剩下了王世充一人。
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面露不屑。
“狗东西,连消息都不给我,还说什么刑部侍郎,呵,怕不是要过河拆桥。”王世充晃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喃喃自语。
梁毗最后那道充满了杀意的眼神还留在他脑海里,再加上柳述今天这番逼迫,他对柳述一群人的不信任感愈发强烈。
这一条船不能落脚,王世充很确定,自己需要另找一个栖身之所。
可如今这三方,安武郡公府已经变成了棋子,几乎是死路一条;柳述这一方对于自己也不是个好选择;那此时能供他栖身的,就只剩一个了。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眼睛眯起。
京城中,许多人一夜无眠,包括李师闰。
直到快午时,李师闰才扶着脑袋从床上爬起。
也不知是昨日思考过度,还是睡得太晚,现在的他,头晕得厉害。
幸好宇文氏对他这个儿子颇为宠爱,也不强迫他每天都要去问安,因此偶尔晚起个几次,倒也不是大问题。
可即便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想明白,申国公的案子,是怎么牵扯到太子身上的。
昨日宇文述为他涂药时,虽然话说的不多,但李师闰能感觉出,自己这位舅舅,似乎在隐隐约约地打探着,李师闰对申国公李筠的看法。
不对啊,自己明明已经将刑部的视线转移走了啊,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盯着郡公府?
他在女婢的服侍下穿衣洗漱,面色疲惫。
“辛覃与我以叔侄相称,话里真情不似作伪。案情的事也是由辛覃先提起,自己只是顺水推舟,应该不会惹人注意。嗯
至于自己说的话,字字斟酌,没什么问题啊,辛覃他等等,辛覃?”
正想着,李师闰身躯忽然一颤。
他突然发现,整件事情最明显的漏洞,竟然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之前一直以为,将辛覃的视线转移,便是成功地转移了刑部的视线,可
如果辛覃代表不了刑部呢?
想想也是,辛覃一个连逛青楼都要在一楼大厅里逛的人,凭什么能代表刑部?
甚至,说不准还有不少人盯着辛覃,想尽办法要把他拉下去呢。
“艹,大意了。”
李师闰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