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和速该各骑良驹,前后而行。
二马脚程极快,不多时便驰至黄河北岸渡口。二人牵马上船,赶在黄昏前回到了洛阳。
昨夜黄粱一梦,令程远志心下震动。
虽说自卫仲道离去那一刻起,蔡琰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可他仍旧不放心。
他深知历史惯性的可怕。
左右权衡,觉得还是应该先回洛阳处理好此事。
至于军事观察团平定白波军的任务,有丁原张扬朱儁、还有袁绍曹操等人在,应该不难。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再不济,他们也应该能把白波军压制回白波谷中。
进城的时候,程远志忽然想起一事,便吩咐了速该两句。
速该当即调转方向,策马上了北邙山。
程远志独自入城,直到进来蔡家门,入了蔡琰闺房,紧绷的心才松下来。
蔡琰正在弹琴,是名曲《凤求凰》。
她见自己的对象来了,便要起身行礼,却被程远志摁回在软垫上……
继续弹琴。
女是才女,曲是名曲,琴亦是名琴,
程远志坐在一旁,听得入神,望着焦尾琴发起了呆。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蔡邕在“亡命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取名为“焦尾琴”。
因蔡琰精通音律,故而此琴便一直由其保管。
此时的蔡琰,清秀淡雅,就像是一株刚刚盛开的出白莲花,迹远且清疏,天香而淡雅。
这一年,她十五岁,正是豆蔻年华。
在这之前,她小小年纪便随父亲飘零江南十余载。
本来,如果程远志不插手的话,蔡邕会在一年后被董卓逼迫出仕,在他手下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