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泾忽的脸色一变,手中刀一转,竟划向了木架上的士孙瑞,刀锋所过,血花四溅,一片殷红。
“子彧!”董卓吓了一跳,赶忙抓住刘彦的肩膀,查看他的伤势。
刘彦早有准备,从怀里取出一只破碎的陶碗,“没事,这只碗替我挡了一下。”
这东西当然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刀,但这是刘彦准备好的说辞,不然没法解释他为什么刀枪不入。
董卓对这个“唯一的解释”深信不疑,哈哈大笑,“子彧啊!你果然是咱的福将!”
他极为赞赏的夸奖了一番,刘彦敷衍的笑了笑,根本高兴不起来。
这么一会儿工夫,牛辅已经夺下了吴泾手中的刀,但见他并没有反抗,便将他押到了董卓的面前,“太师,他杀了士孙瑞!”
董卓看了眼木架上,那个四肢都是森森白骨,早已不成人形的士孙瑞,脖子上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呼呼的冒出,已经气绝。
本打算趁他还活着,再给百官们添点肉,眼下是没机会了。
“眼看刺杀咱不成,就转而断了士孙狗贼的痛苦是吗?你倒是条汉子!”董卓右手一扬,将满是鲜血的佩刀丢给了牛辅,空手来到吴泾的面前,“小贼,就你们区区几只蝼蚁,真以为能杀了咱不成?”
吴泾恶狠狠的看着他,骂道,“董贼!我恨不得食汝肉……”
又是一句食肉寝皮之言,将脱口而出之时,忽然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彦觉得自己的右手,火辣辣的疼,“你每骂我义父一句,我就扇你一个大嘴巴!”
吴泾狠狠的瞪着刘彦,但从他的眼神中,又一次读懂了他的意思,悻悻的闭上了嘴。
见他不骂了,董卓也没了别的心思,看了眼大殿上那些面露惊恐的百官,满意的长吐一口气,“把这个逆贼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五马分尸!”
……
晚宴在这样的惊恐氛围中,终于结束了。
下位席的几乎每一个官员,都是两腿发软的走出大殿,仿佛刚从鬼门关门口参观了一圈,此时满脑子一片空白。
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大牢,但此时的刘彦却不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以审问同党为由,刘彦说服了董卓,让他来这里见吴泾最后一面。
和三天前的刘彦一样,吴泾坐在肮脏牢房的角落里,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兀自出神。
“刘大人,犯人就在这里,要不要戴上脚镣手铐,给您带到刑房?”
看着这个三天前给自己玉带,如今却喊着刘大人的狱卒,刘彦感慨的叹了口气,“不用了,你把牢门打开,我进去和他聊。”
狱卒愣了,“进去?这地方又脏又乱,哪能……”
“三天前我还在这里待过,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