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塙没有事无巨细的说,但朱高煦却能把整个时间串联在一起。
并且还能从中找出最关键的因素:
那就是朱瞻基从来没把赵王当成对手,说白了,是因为赵王不配!
同时,朱瞻基看在朱棣和朱高炽的份上,多少念及骨肉亲情,对赵王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竭尽全力保全。
大侄子啊,你对你三叔,也算仁至义尽了;
你做的这些,一方面是要给你爷爷看,更重要的,你是给我看吧。
因为我和你三叔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
既然你没把你三叔当成对手,那么你恐怕,不是恐怕,而是千真万确,也没把我当成你登临九五之尊的对手吧。
因为,在你眼里,我也不配。
所以,你才放心大胆的把倭国交给我。
想到此处,朱高煦再次哑然失笑,喃喃自语道:
“大侄子,你真的那么自信么,你真的不怕二叔还会有别的心思?”
朱瞻塙看到朱高煦有些黯然伤神,轻声道:
“二叔,太孙临走之时,托我给您带话。”
“那小子让你给我说啥?”
“太孙说,他这次走的匆匆,倭国诸多事务安排的不甚周到,还要二叔多费心!”
朱瞻塙朗声开口,
“太孙还说,二叔若有别的心思,不妨把心思放大些。天地之大,广阔无垠,不必只把心思放在大明那一亩三分地上,若将来二叔能在倭国操练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水师,依旧可为大明开疆拓土!”
“太孙说,但凡日月所照,江河湖海所至,皆为明土!明土之上,皆为明人!”
“太孙说,到时候,就算给你一个藩地,疆域也会比如今的大明大很多,更何况区区倭国这种孤悬海外的弹丸之地。”
朱高煦抬头,望向茫茫大海的方向,拱手道,
“大侄子,二叔服,真服了!”
“先别忙着服啊!”
朱瞻塙又道,
“太孙还有礼物给您!”
言毕,朱瞻塙朝着门外吆喝了一嗓子。
只见一个士兵,从门外走进来,双手恭敬的托着一把大刀。
朱高煦眼望着那把大刀,忍不住出神了。
那柄刀他再熟悉不过,乃是他首次带兵奔赴大漠和鞑靼干仗时,朱棣亲赐的。
他当年就是靠着这柄大刀,立下赫赫战功。
后来,朱高煦密谋造反,惹恼了朱棣,收回了这柄跟随朱高煦征战沙场多年的宝刀。
收回宝刀,意味着朱棣从此以后,不会再让朱高煦带兵打仗了,更意味着对他的不满,和不信任。
朱高煦曾几何时,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宝刀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而且似乎是要归还给自己。
朱瞻塙双手奉上宝刀,笑道,
“太孙说,如此利器放在宫中,无异于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二叔,太孙说您是当世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此宝刀,唯有你,才配拥有!”
“它的使命和您的使命紧密相连,就是驰骋疆场,为大明披荆斩棘,开疆拓土!”
朱高煦接过宝刀,感慨万千,想起之前朱瞻基所说的话,竟然有些不能自己。
这些年,自己绞尽脑汁的谋夺皇位,甚至不惜和太子朱高炽交恶。
可到头来,当自己走投无路,墙倒众人推时,还是太子和太孙维护自己。
这是以德报怨么?
“哈哈哈……”
朱高煦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大侄子,你说的对,天下,不仅仅只有大明,还有更宽广的疆域,更多的土地,等着大明男儿开拓进取!”
大侄子,你的野望是:
“凡日月所照,江河湖海所至,皆为明土!
明土之上,皆为明人!”
那么二叔的野望,也是如此;
我朱家儿郎的野望,更是如此。
念及此,一股壮志豪情在朱高煦心中喷涌!
只见朱高煦手握锋利宝刀,双目注视远方,威风凛凛,杀意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