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一声轻笑，眼眶也红了。
“这两年来我真的很累，我始终不想承认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但我确实错了。
你起点太低，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我爸妈的标准，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这两年里顾北同样心力憔悴，但出于男人的责任心，还是尝试挽留一下这场婚姻。
“你们如果能有些耐心，再给我几年时间，我发誓一切都和现在不一样。”
“几年，还是几十年？”
姚晴笑了下，“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么？不是没钱，而是一点男人该有的魄力都没有，只敢在我爸和我妈的逼迫下唯唯诺诺。”
顾北有些无语，苦笑着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选择忍让，是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走到现在这一步，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姚晴冷笑起来，“别让我觉得自己当年错得太彻底好么？至少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顾北感觉到了姚晴心底的怨意，可这段婚姻走到尽头的根本原因，是自始至终，姚晴都没意识到，她和父母应该把他放在对等的地位去尊重。
哪怕到最后，姚晴依旧昂着头颅高高在上，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对她的数落不能有半分反驳。
顾北没再辩驳，就像姚晴说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至少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顾北不说话，姚晴也安静下来。
坐了片刻，她似乎觉得这样拖延没意义，把离婚协议推到了顾北眼前。
“不幸中的万幸，咱们两个间很好划分，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
如果你想要一笔补偿，我这边可以出三百万，再多就只能打官司，但你应该打不赢。”
“不用补偿我，我可以支付一千万，作为我对你的补偿，”顾北用自嘲的口吻说，“毕竟我曾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
“一千万？”姚晴“嗤”的一笑，俨然不相信顾北有这么多钱，“你自己留着做美梦吧。”
她拿出笔，干净利落地在三份离婚协议书上都签了字，把笔拍在茶几上。
顾北拿着笔许久没落，最后尝试挽留了一下，“阿晴，你现在还能反悔，再给我两年时间，一定会有一个不同的结果。”
“再这样下去，我怕等不了两年，就已经疯了。”姚晴别开了脸。
顾北低下头，在三份协议书上都签了字。
“离婚证我会委托律师办理好。”
姚晴把一份协议留给顾北，收起了另两份，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顾北在后面说。
“不必，有人在外面等我。”姚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北知道是赵昆，想提醒姚晴不要太信任这个人，想了想又算了。
现在在姚晴的心里，相比赵昆，他已经成了外人，多说无益。
两年下来，顾北也被这段婚姻折磨得心力交瘁，猛然解脱，只是有些许淡淡的遗憾，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他回到公寓睡了一晚，一直到次日下午五点多，才接到裁缝张的电话，说礼服赶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