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不能强迫人家开张营业,转身准备出去,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迎进了门,大声嚷嚷道:“裁缝张,我家少爷的衣服做好了么?晚上就要穿,你抓紧点。”
“都跟你说了,你们的衣服我不做,另请高明吧。”裁缝张不卑不亢地回答。
“岭南还有比你更高明的裁缝?”年轻人反问,“我们少爷说了,他出十万的加工费,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把衣服做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一百万也不做,”裁缝张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你们少爷那凑性,穿着我的东西出去,我嫌丢人。”
顾北发现这位裁缝确实有格调,做衣服还要挑客户。
“屁事真他玛多,我们给你钱不就完了,你们几个都进来!”
年轻人大声招呼进来几个地痞,威胁道:“我再问一次做不做,不做我把你手打断,店也砸烂,以后你别想再做衣服。”
“赶紧打!”裁缝张把两只手伸出来,“我给这双手投了一个亿保险,你今天打完,我明天回家养老了,先谢谢了。”
顾北发觉裁缝张十分有意思,在一旁静观其变。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
年轻人在店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几身已经包装好的衣服上,“把这些衣服给老子剪了,看着就来气!”
“你们敢!?”裁缝张不在乎自己的手,却十分在乎这几件衣服,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年轻人发觉这点,拿起一件衣服威胁道:“裁缝张,我家少爷晚上有重要的场合,耽误了你可负不起责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现在就把衣服做好,不然我把这些衣服都剪了。”
裁缝张就是不吃威胁这一套,语气又强硬起来,“你剪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真剪了?”
年轻人拿起一把大剪子,作势要将那件做好的衣服剪成两截。
裁缝张露出心疼的眼神,把脸别开了。
年轻人冷笑着就要剪下去,脖子忽然一紧,好像被烧红的铁钳夹住,疼得火烧火燎,手里的剪子也被夺走了。
他想回头但死活动不了,痛叫道:“疼……疼,快……快松手!”
顾北扭着年轻人的脖子转了半圈,让他面对自己,“大家都是有要紧事,才来这里做衣服,你说剪就剪,不但这么好的衣服糟践了,人家的事不也耽误了么?”
来这里裁衣的,有多一半是在结婚开业、升官发财时穿。
裁缝张精益求精,连客户都精挑细选,就是为保证“裁缝张”这个牌子穿出去体面,不耽误人家的事。
顾北这句话说到了他心坎儿里,立刻转头看了过来。
“老子想剪就剪,你是谁,连我们江少爷的事都敢管,活腻歪了!?”
年轻人嚣张惯了,依旧破口大骂。
几个地痞也跑过来帮忙,顾北一脚一个,全踢成滚地葫芦,手上稍微加力,年轻人立刻疼得叫出了狗声。
他用剪子把年轻人的腰带剪断,裤子滑落下去,张开剪子比划着说:“你想剪就剪,我把你也剪了行不行?”
“不,别……”年轻人知道遇到不该惹的人,吓得脸色惨白,“我错了,我不敢了。”
“你能剪别人,我为什么不能剪你?你比别人尊贵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