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凄鸣婉转。
流经的溪流中，飘荡着书院弟子的浮尸，两岸也俱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约莫三十号大唐兵士，手执兵刃，肆无忌惮地砍杀着。
一个个书院学生倒地，刀俎之下，皆为鱼肉。
“小芸，快跑！！”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妪大吼。
话刚说完，便被一个刀疤脸汉子踹倒在地。
有个身着青衣的少女满脸泪水，看着身后的老妪，忍不住叫道：“晓婆婆！”
“快……跑……”
老妪艰难地抬头，发出沙哑嘶吼。
青衣少女紧咬着牙，终于还是扭头，朝着山谷外跑去。
“特么的还想逃走，当老子不存在？！”
刀疤脸汉子猛地将脚下老妪踹飞，挽弓射箭，弓弦颤鸣。
咻——！
嘶鸣般的破空声响起，少女的身躯如白雪般被洞穿，在空中带起一簇凄艳血花。
“不！！”老妪目眦欲裂，痛苦大叫。
砰。
伴随着身体坠地的沉闷声，少女身下迅速晕开血色。
“最后就剩你个老婆子了，宰了好收工回营！”
刀疤脸汉子狞笑一声，挥动兵刃朝着老妪头颅斩去。
老妪倒在地上，浑浊的眼里，没有丝毫恐惧，直视着刀疤脸汉子。
刀刃越发临近，她心中反而平静下来。
风乍起，吹皱如烟往事，一幕幕在心头浮现，如走马观花。
红土镇、徐牧哥哥、大黄、王老……
要是还能见面就好了……算了，我这么老了，还怎么见徐牧哥哥啊，太丑了……
“要死了么……”
周晓晓恍惚中，看见山谷口，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来。
那道高大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逝。
锵！
临近眼前的刀刃，瞬间被崩飞出去，插入岩壁。
“谁？！”刀疤脸汉子面色剧变，原本握刀的手猛烈颤抖。
“所有人，不用出去了。”
冰冷的声音传来，整座山谷灵气涟漪阵阵，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徐牧双手负后，看似走得不快，身影却像被不断拉长，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
每经过一名唐军，不到半息，那名唐军便捂住脖子倒下。
噗！噗！噗！
……
不过二十个呼吸，便只剩那名刀疤脸汉子。
刀疤脸汉子面露惊恐，头也不回地朝山谷口炮去。
徐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开口：“交给你了。”
刀疤脸汉子面露狂喜，就要跑到山谷外了，“快了……”
“嘎！”
突然一只……大公鸡，出现在山谷口。
“给我滚！”刀疤脸大汉怒吼，猛地一拳砸去。
只见那只公鸡，单腿抬起，露出鸭爪，双翼展开，猛地挥翅！
啪的一声，一个大臂兜落下。
刀疤脸大汉感觉天旋地转，身躯翻飞，颅内出血，意识涣散。
鸡？鸭爪？？
最后的意识里，他脑海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等到落地的时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徐牧走到老妪面前，撕下易容面具，将她扶起，“晓晓？”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