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庶出的小女孩冲了过来,哭着叫“娘亲”。
关希月挑了挑眉,竟然这般不讲规矩,当着嫡母的面,就称姨娘为“娘亲”。
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哭着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敢打我娘,我要让爹爹打死你。”
关希月觉得头大,对付极品老人和渣男渣女,她尚且可以武力镇压,但是面对小女娃,她却毫无办法了。
这么小,打是不能打的,道理也讲不通。实在是麻烦。
正闹成一团,就听一个威严的男声:“这是怎么回事?凌晚,这就是你的正室风范,你的贤德呢?”
凌晚和星儿行了礼,口称“老爷”“爹爹”。
还未说什么,三个姨娘冲过去了,扬着肿成猪头的脸叫道:“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夫人疯了,竟然叫人这样打我们。”
“你这恶妇,接下来三天就跪到祠堂好好思过去吧,厨房也不许给饭。”
那周县令胖墩墩的,油光满面,呼喝声甚是洪亮。
关希月先不出声,她想看看凌晚会怎么做。
星儿喊道:“爹爹,凭什么要让娘亲去跪祠堂,明明是姨娘无礼在先。”
“你跟着你娘,好处是一点都没学着,恶行倒学了个十成十。你但凡跟着你几个姨娘学学,都知道什么叫做柔婉,什么叫做女德。”
星儿到底还小,委屈得眼泪直打转。
凌晚上前一步,据理力争:“老爷,是她们对我这个主母不敬在先,我才略略施惩,哪里做得不对?”
周知县满脸嫌恶:“你先不贤,妾室才会不敬。但凡你贤良淑德一点,妾室才会打心里敬重你。”
“既然老爷这般不讲理,那我以后只好不敬不贤了。”凌晚咬着牙讲出了这句话,本来以为自己会紧张得说不出来,但话说出来后,她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你说什么?你这恶妇!你胆敢再说一遍?”周知县暴跳如雷。
“周县令,好大的官威啊。”关希月冷笑出声。
周县令其实一早就看到这几个美貌女子,他还想着,处理完这件事后,若是能把这些美貌女子收入后院就好了。
“不知几位小娘子来自何处,本官家宅不宁,主母不慈,惹你们笑话了。”
周县令双手背到身后,努力站直,收起大肚子,想看起来稍微风流倜傥一点。
“主母不慈?你说的是我这性子实在太过软和的姑母吗?原来我姑母这些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凌文文甚是不忿,对他呛道。
周县令回过神来,面前这娇憨天真的少女,叫凌晚姑母的话,那么她是将军府的人?
他立马换上一副和蔼的神色:“你们是将军府的人?原谅姑父我没认出来。”
周县令转头又抱怨凌晚:“自家侄女来了,你怎么像根木头一般,也不说句。”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一场误会,误会。”周县令打着哈哈。
不得不说,这周县令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
见没人说话,他又自顾自说:“舟车劳顿,你们辛苦了。夫人,快,将侄女们好好安顿,在姑父这里多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