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院内,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拿着把小铲子在墙角处卖力的挖着什么。一会的功夫少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警惕的向着四周看去,只见少年穿着华丽,一眼看去便知是这家的少爷,可衣服却并不合身。
少年看向四周确认无人在盯着自己时,才将里面的盒子拿出,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满了铜钱,银锭还有钗子一类的值钱物。
少年挖出盒子后,并未将盒子带走,而是将手伸进自己怀中,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放在盒子中,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埋起来。
做完这一切少年再次环顾四周,然后起身向旁边的院子走去。
少年进到屋中,见到一位妇人在低头哭泣,而一旁站着个中年男子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叫骂着。
少年走到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爹,男子见少年来了也不好继续,应了声甩了甩袖子走了。
少年走到妇人面前将她扶到床前,然后说道:“娘,可是又做错了什么?”
妇人面露苦涩道:“做错了还好,也给我改的机会,不过是在主母那边受了气,跑我这边发泄罢了。”
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妇人更觉心痛,明明自己的儿子这般出色,小小年纪就被请来的先生夸成天才,又在自家办的宴会上在城主大人面前露脸,得城主赏赐。
本该被家里重点培养,可奈何自己妾的身份,斗不过那原配只得仰人鼻息,如此聪慧的孩子也因自己的原因不敢再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
少年轻轻擦拭着娘亲的眼泪,然后轻轻说道:“娘亲,我不想在这生活了,我在偷偷攒钱,等到钱够了我们母子二人就从此处离开。”
妇人擦了擦眼角说道:“孩子,外面的世界也不代表就都是好日子,再说你我二人就算逃出去了,可是靠什么过活啊。”
少年闻言继续道:“那就多攒点,是偷是抢都好,总比在这受苦要强。”
妇人本想让在这孩子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毕竟自己是个成年人,知道外面生活的不易,可看着孩子不合身的衣服,想起前几日给他擦拭身体时那满身的伤痕,妇人沉默片刻说道:“一千贯,只要你能攒到一千贯,娘亲就和你离去。”
从那天开始少年默默加快了攒钱的步伐,是偷是骗,总之只要是能弄到钱自己都做,毕竟是少爷身份,虽然不得宠,但还不会有人主动找自己麻烦。
时光飞逝,少年已渐渐长大,从最初的攒钱变成了赚钱,盘算着钱快要差不多时,噩耗传来,娘亲因与主母冲突被推进湖中,虽然湖水不深,而且马上就被救了上来,可体弱的妇人还是因此生了场重病。
家主正巧不在,这狠心的主母居然不请郎中,左良无奈只能偷偷拿出已攒够的钱财去医馆请了郎中来看病。
随后的日子仿佛是老天爷在捉弄他,每每快攒到一千贯时,不是娘亲有事,就是自己好友急用,再不然就是自己偷偷开的店铺遭难。
七峰山山顶,白延亭幸灾乐祸的注视着碎片中左良,终于发现这洛雪为何看的如此津津有味了。
洛雪见白延亭与自己盯着一处,便出声问道:“这碎片中的人白公子认识?”
白延亭答道:“登山路上认识的,很有趣的一个小兄弟。”见洛雪也在关注着左良的碎片便继续说道:“姑娘觉得他会选择坚持下去,还是放弃?”
洛雪看了看碎片中的青年说道:“坚持下去吧。”
白延亭道:“我认为他会放弃。”
洛雪听此并未搭话,倒是赵传灵插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总得有点赌注吧,我赌他坚持到底,白公子要不要与我对赌。”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符咒,继续说道:“我这有几张上好的符咒,符咒知道吧,这几张功效虽差,但在此地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白公子可拿出差不多,或者差很多的东西与我对赌也可以。”
白延亭身为白家人自然知晓符咒的作用,这小道士拿出的符咒不是便宜货,但总觉得此中有诈,莫不是这道士知晓结果?便说道:“不敢与道长做赌。”
小道士见白延亭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唉,在这山顶无聊至极,先前见白公子爽利才拿出几张符咒定下个小小赌局作为彩头,为的不过是驳大伙一乐,既然白公子觉得其中有诈,我不妨再退让一步,如若我赢了,白公子也可以在这几张符咒中挑出三个,全当我心情好送出的,如何?”
白延亭听此,略微算计下便知这赌局稳赚不赔,虽然仍有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他从腰中拿出一个玉佩,说道:“白某出来匆忙,身上只偶这一件小小法器,可能比不上道长的符咒,道长可以少出几张。”
小道士大气的摆了摆手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有言在先,说是几张就是几张。”
然后故意走到白延亭身前,拍了拍白延亭的肩膀说道:“白公子也是爽利之人,小道后面因些缘故需在此地逗留许久,愿与白公子结一份善缘。”
白延亭欣然点头,毕竟与道门道士结缘百利无一害。
见白延亭如此上道赵传灵计谋得逞心里美滋滋的,却听到旁边洛雪的声音传来:“道长,我怎么看着这几个符咒是你刚才向我丢过来的那几个?”
随后张扶摇的声音也在小道士心中炸起:“少起这些坏心思,趁早把那几个坏了的符咒换下来,别丢我龙虎山的脸面。”
赵传灵转头便看到自家师叔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心中苦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好偷偷的将手中的符咒换成怀中完好的。
白延亭听到洛雪的声音略感疑惑,还不待询问洛雪为何,便听见张扶摇的声音从心中响起:“一场闹剧,请别介意,往后还望照拂传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