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落凤城出发去往七峰山,路途虽然遥远,好在到达七峰山附近的城镇栖霞镇道路平坦,来往车辆众多,过路客栈也不少,唯有从栖霞镇到七峰山一段人迹罕至,也不过一个白天的脚程,所以行程还算安全,并无太多危险。
几人先向旁边都城而去,因离着定好的日子还有不少时间,所以其实轩衡与尤淼商定早早出发,借着小夫妻出游为由,也带着小丫头一路游山玩水一番,然后在七峰山附近住下,等待选人的开始。
几人来到都城,先就近找了家客栈,为了不被左良看出破绽轩衡和尤淼还有小丫头空空订了一间房,左良和小蛮儿一间。
饭后几人商讨去都城中逛逛,初次进都城轩衡倒也感到新鲜,毕竟他自小从未出过远门,而尤淼则走哪都牵着小丫头空空的小手。
空空自进到都城里看到什么吃食都两眼放光,要不是手被姐姐死死拽住,早就直奔吃食而去,这不,路过个包子铺,仍不住的用大眼睛对着街边的肉包子虎视眈眈。
沿着路一直走,来到都城最繁华的街市,规模大到连尤淼都有些许惊讶,只见道路两旁耸立着几个格外庞大的建筑,其间还穿插着大大小小的商铺,街上人来人往,虽已到落日时分,在落凤城此刻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可在这却人声鼎沸,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路过一个三层楼阁,轩衡见进出男子与其他店铺相比多了不少,便好奇向尤淼说道:“夫人,这是何处,看着生意不错,我们也进去看看啊。”
尤淼从此刻羞红了脸,瞪向轩衡,搞得轩衡不明所以。
一旁的左良笑道:“还是轩老弟威武,带着媳妇去青楼,吾辈楷模啊。”
只见这三层阁楼的牌匾上赫然写着胭脂楼三个大字。
轩衡并未来过都城,对青楼也不甚了解,而且这青楼门口与画本上也描述的不同,也不见衣着暴露的女子招揽客人,只是不断的有男子进去,小厮将客人引进引出,被左良一说轩衡也瞬间红了脸,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化解尴尬。
此时胭脂楼门口,一个书生被几个壮汉抬了出来,丢在一边,书生跌坐在地还振振有词:“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定要到城主那告尔等一桩。”
门口小厮见此讽刺道:“一大把年纪了居然惦记着我家头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穷酸秀才赶紧滚远点。”
书生见无人理睬自己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准备转身离开,这一转身正好与轩衡四目相对,双方皆有些许尴尬。
旁边的左良瞧见书生也不觉奇怪,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夫子。”
轩衡和尤淼见左良道破面前人的身份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也只得打招呼道:“学生见过夫子。”
此时年轻夫子也一脸尴尬,这逛青楼被学生撞见算个什么事,自己来这遗弃之地也成天也没个乐子,都说读书人附庸风雅,自己也学着来这都城逛逛。
都说这胭脂楼美女如云,头牌更是国色天香,正好这几天书塾放假,自己也好来享乐一番,可夫子忘了这都城不比落凤城,自己那点微薄收入根本不够在此消费的,这不还没等见到所谓的头牌就被轰了出来,才有面前一幕。
如今已被学生认出,夫子也不好再遮掩什么,便说道:“咳咳,尔等为何会出现在在这都城之中啊?”
轩衡答道:“学生与妻子新婚燕尔,却因母亲重病未能出来游玩一番,如今大病初愈正好借此机会带着夫人四处逛逛。”
年轻夫子也知道些轩衡家里情况,并未深究,转头对着左良问道:“人家新婚夫妻出来游玩,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左良见夫子问自己便说道:“额,正巧遇上了,学生也想着四处转转,这不就结伴而行了。”
然后看看夫子又继续说道;“夫子刚才是怎么回事,被这胭脂楼给欺负了?和学生说说,大不了我去和他们理论理论。”
看着左良摩拳擦掌的样子年轻夫子顿觉无奈,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能怎么说,说我来逛青楼找人家头牌结果银子没带够给轰出来了?
就在年轻夫子纠结如何开口之际,一道声音从旁响起:“胭脂楼从不欺客,不过刚刚家里小厮可能与先生有些误会,在这里我先和先生说声抱歉。”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缓步走到夫子面前,轻轻作揖然后继续说道:“开门做买卖,胭脂楼从不店大欺客,刚刚听到先生的声音这便过来看看,如若有误会解开便好。”
然后少女转身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小远,道歉。”
被叫到名字的小远不敢言语只得对年轻夫子鞠躬道歉。
年轻夫子本就不占理,刚刚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这回真有人来说些客气话自己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何况自己学生还在场只得说道:“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些许小事,说开了,也就算了。”
少女见事情已了,便告辞离开,临走时深深的看了轩衡一眼。
似是有所感应轩衡也望向少女,两人四目相对,少女冲着轩衡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进到胭脂楼中。
尤淼看着轩衡久久没回过神来,便说道:“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旁的左良憋着笑。
轩衡回过神来,尴尬地冲着尤淼笑了笑,然后对年轻夫子说道:“夫子,天色已不早,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就先告辞了。”
年轻夫子好似猜到何事叫住正要离开的轩衡,随口问道:“此去目的地可为七峰山?”
轩衡意外,不知道夫子为何知道,但也不想瞒着夫子,便说道:“正是,据说那的风景很好,正好去转转。”
年轻夫子听此也不觉意外,便嘱咐道:“人各有命,万事不可强求。”
待轩衡离去后,年轻夫子来到街角,掏出纸笔,撰写书信一封托守门人送于儒家抉择者。
这轩衡是自己看上的,本想着自己抢下那个抉择者名额,带轩衡出去,没想到自己先生理都没理自己,就说是人选已经定好了,这不赶紧和那人知会一声。
虽然自己也没觉得轩衡天赋多好,但儒家选人向来也不注重天赋,就是不知道儒家的抉择者到底是谁,若是自己的熟人正好可以托付一番。
胭脂楼内,年轻女子自刚刚回来后一直在发呆,不知为何,刚刚与那青年擦肩而过时一股无法言语的自心中而起,似是与那人相识,不过年轻女子确信这种情感并非爱情,甩了甩衣袖向大堂走去,先不想那么多,眼前还有好多活儿没干完,娘亲又要发牢骚了。
下届人间一处秘境中,骑驴小童与身背剑匣邋遢中年男人面面相对,小童开口:“都说了那地方不是想进就进的,你要我和你说多少遍,都追着我砍了一路了,再说你咋不去找那两人,专盯着我算怎么回事?”
男子回道:“那两人已同意,就差你了。”
少年暗骂一声,看着中年男人身上的剑匣说道:“何必呢,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如今天下的光景也有你的一份力,何必执着于此呢”
不等少年说完中年人大手一挥,少年身前出现一道沟壑深不见底。
中年说道:“少说废话,你就说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