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大朝会,皇城的温度已经估计只有十度左右了,献清已经穿上了厚袍,夏太监宣读了最新的朝廷机构和任命,成立政务院和军务院,原狼谷关夫子李子贤治理城关民政多年,任政务院第一任院首,任期五年,虎庸关夫子左心权任副院首,携六部主事,统管全国民政,向皇帝负责。
军务院第一任院首是泰山王张承胤,副院首是武王张献阳,统管全国关隘守军,镇府军,县守备营,制定防守和扩张计策,调遣兵力,兵部负责征兵,统计兵员以及抚恤,向皇帝负责。
任命狼谷关校尉洛少君为海州镇府将军,训练军士,择机进攻南疆,为越国公报仇。调虎庸关守将李洪海任闽州镇府将军,马宪顺任虎庸关守将。
李洪海算是献清的老相识了,忠诚度没得说,洛少君是纯粹的武人,朝廷对他有为母报仇之恩,为了他弟弟洛少山的国公之位,他也会努力效力的。
献清又从安国公的儿子中挑了一个老实本分,年龄大一点放到军务院任管事,负责武器研发,任命闽国公次子为户部下属的盐司管事。
经过安排,进一步将各国公府与朝廷联系在一起,也在慢慢的瓦解各国公府在各州的影响力,十年二十年以后,在朝任职的这些次子、庶子是否还会遵从父兄的意愿?当他们成为朝廷中坚人物的时候,反抗就会更加激烈,这就是献清的阳谋。
加入朝廷的读书人越来越多,常武也进入了铁骑军当了一名小队长,大量年轻人的注入,给整个朝堂带来了生机。
大朝会的第三天,刘春虎派往北方草原的斥候回来了,他们通过以前被垣人俘虏的人探听到了献刚和献明的下落,就像献清猜想的那样,他们没有暴露身份,而且因为年轻被选为垣人公主的奴隶。
御书房内,献清坐在主位,泰山王和武王,刘子贤和左心权分坐两侧,听到垣人公主的奴隶,献清差点笑出声来。
刘子贤火上浇油的说道:“这垣人公主我倒是听说过,此人聪慧,而且不同于她的几个哥哥,长得也是极为美貌,就是风评不好,喜好收集美男子,听说每年从西域马匪手中购买年轻的男人。”
泰山王在狼谷关多年,肯定是知道的,此时也是郁闷不已,献刚和献明都是十七岁,这样的少年郎到了垣人公主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献清看出了泰山王的担忧,笑着安慰道:“皇叔不必太担心了,两个人最起码性命无忧,我已经让马文松派船队北上了,他们会在冰冻之前在草原的东海岸登陆并建立据点,从岸上向南探路。只要联系上了建州,我们就派铁骑军向北突破,待冰雪消融,从狼谷关出兵,吸引垣人主力,铁骑军和水师从侧面直取垣人都城,大燕北方之患,一战而定。”
左心权和李子贤对于献清的战略安排一向是信服的,一度以为献清就是天生的战略家,武王朝阳听完也是热血沸腾,若是能解决大燕两百年的悬顶之刃,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泰山王点了点头,也提醒道:“垣人不可小觑,马上功夫了得,来去如风,想围杀基本不可能,所以一直不能彻底解决,而且垣人繁衍的非常快,十年就能有二十万可战之人,十岁的孩子,六十岁的老人皆可上马作战!”
除了献清,其他三个人都点着头,刘子贤接过话说道:“垣人之所以被称为垣人,是因为他们的都城在草原北部的垣山山脉上,春天他们下山放牧,掠夺南方,冬天就回到山里躲避风雪。想要攻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攻山,不代表献清没有办法,前世的三国演义也是翻了好几遍,每年暑假都要被电视剧进行一次战略战术教育培训。
献清总结着说道:“现在草原已经下雪,有想法也只能明年初春去实现了,我们现在就是等水师登陆然后送来信息,春诞节后开始调兵,到时候海族岛国基本就可以拿下了,政务院要开始着手准备派遣官员,联合各州国公府进行勘查开发,要运输俘虏进行各州之间官道的改造扩展,军务院要安排守军,寻找港口建立军港,打击海匪,以后的海上贸易,大燕国需要保护航道,还要收税。还有就是对南疆的作战,大燕需要南疆的土地铁矿还有用于修路、修港口,种田的奴隶。”
四个人纷纷点头,献清喝口茶继续说道:“我还有个想法,就是给有功的人封爵位,给有功王爵的人分封土地,当然不是在大燕境内,比如皇叔,平定垣人以后,我打算将草原和西域中间的地方建一座城,以这座城为中心,方圆五百里作为皇叔的封地,皇叔不需要亲自去驻守,留给儿孙当成家业,类似于大燕的一个州,守备营和民政依然是朝廷负责。至于二哥,看他以后想去哪里了?”
“另外就是给有功之臣封爵,不分文武,只要有功,我想第一个给庄明德封县公,灭国之功也足够了,县公不可世袭,也不封地,拿双倍的俸禄,县公若本人有罪,地方无权审判,需押解至皇城,由刑部审理。这是我初步的想法,你们再议议。”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四个人顿时心怀激动起来,大燕朝两百年之变局,被他们赶上了。
垣山山脉的主峰下,高约三米的石头墙围成出了一个边长约两千米的正方形小城,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石头房子挤满了整个小城,小城的外面是不计其数的帐篷,有牛羊的叫声,有孩子的哭喊声,有马蹄声。
小城的西北方,一个尖顶的石头房子里,一个披着狐皮大衣,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宽大的床榻上,床榻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一个大坑正在燃烧着火焰,屋外天寒地冻,屋内热火朝天,一个侍女正会在火坑旁边。
床榻的女人端起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放下酒杯,声音如铃,问道:“那个燕国男人还没有同意吗?”
跪地的侍女急忙回答道:“公主,那个少年还是不同意,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公主又不让用刑,请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