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就在献清出发前往水师大营的时候,江都城西北的江面上,水师的战船还在努力的往上游划去。
“校尉,昨天救上来的两位姑娘醒了!”一个个军士的声音叫醒还在睡回笼觉的校尉。
校尉一个翻身,从木板上下来,出了船舱,到了一个堆放杂物收拾出来的小隔间,门关得正紧,有军士正在门口看守,校尉冲着门说道:“两位姑娘不必惊慌,我们是朝廷水师,请二位暂时委屈一下,午时就能到达水师大营,看姑娘受伤,若有冤屈,自有大将军为姑娘做主。”
安静了一会,小莲的声音传了出来:“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是岩州人,出来游玩遇到匪人,不慎落水,到了大营见到大将军自会如实供述,请将军准备吃食和刀伤药品。”
校尉一听小莲的言语,就知道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得罪,立刻安排人准备吃食和药品,同时让船队加快速度。
从皇城出发的献清并没有沿着官道向南,到江边再坐船,而是选了一条对角线的路程,直奔水师大营,道路虽窄,可以节省好几天的时间,铁甲军本来就善于长途奔袭,又换了轻甲,速度更快。
与此同时,岩州府城,赵垒石经过一夜的侦查跟踪,还有船工的帮忙,基本摸清了城内海族人的藏身之地。
突然的袭击之下,四五十个海族人基本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就被射成了刺猬,同时还抓到了何敏之府上的两名家丁。
军中的刑罚才用了两种,两名家丁就交代了所有的实情,一听说何敏月受伤落水,赵垒石就知道事情大发了,何敏之这算是谋杀亲人啊!赵垒石急忙押着两名家丁前往岩国公府。
国公府正堂,两名跪着的家丁,将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偷偷的抬头看着岩国公铁青的脸色。
赵垒石只能安慰的说道:“国公,敏月小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她自幼练体,又熟悉水性,有国公夫人在天之灵的保佑,肯定能逢凶化吉的!眼下还是要尽快派人去夹江搜寻。”
岩国公一拍桌子,对着管事吩咐道:“去,让渡口的所有船只去夹江拉网搜寻。若遇到海族人的船只,直接撞沉。另外,派人封锁隔壁府邸,任何人不得外出。”管家急忙领命出去安排!
不一会儿,渡口的船工们都知道了敏月落水的事,破口大骂海族人的卑鄙无耻,近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直冲河口,开始拉网排查。
午时,水师船队到达水师大营,马文松听说有岩州女眷遭受匪人迫害,立刻派人去请,毕竟以后的海路还是需要岩州帮忙的,目前只探索到闽州海岸。
何敏月和小莲经过近一天的休养,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捂干了,二人随着军士到达了水师大营,来到正厅,敏月施礼道:“岩州国公府何敏月见过大将军!”
马文松一听是国公府小姐,立刻站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你是国公府小姐?为何会受伤落水?岩州出事了吗?”
何敏月把何敏之和海州及海族人勾结的事说了一遍,并且说道:“请大将军派人将我送回岩州,并且派人禀告陛下,尽早派兵平定叛乱!”
马文松一听,脑子就乱了,海州要叛乱?难道与皇帝遇刺有关系?
当下便说道:“敏月小姐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我得到陛下的旨意,陛下在黄陵祭祀的时候遭到了刺杀,现在病在床上,现在由三皇子殿下监国,二皇子殿下为监国大将军!”
这下轮到敏月乱了,他现在是监国?皇帝遇刺?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马文松看出了敏月的担心,开口说道:“我知道敏月小姐担心三殿下,既然圣旨中没说,那三殿下肯定安然无恙。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岩国公,敏月小姐安心在我这养伤,待好转后我派快船送你回岩州。”
敏月施礼感谢后,刚准备随丫鬟下去休息,一个校尉带着一个斥候进来,拱手说道:“大将军,朝廷派来信使,有重要军情!”
怎么这么快又来人了?难道皇帝…马文松立刻伸手要过来斥候手里的军信,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一拍桌子,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敏月,阴沉的说道:“你也看看吧!跟你们岩州也有关系?这个郑老头,真是疯了,竟敢想掳走皇孙,陛下命我准备船只,接两万琼州和虎庸关的军士从海上登陆闽州海州,岩州还要守住第一波攻击。”
敏月接过来一看,原来海州的野心这么大呢!难怪何敏之如此疯狂!但愿闽州还没有加入!
敏月正想着呢!又有军士进来禀告说有皇帝的诏书信息传来,诏书?马文松和敏月一惊,一般都是有国家大事的时候才会有诏书,比如传位,册封国公,或者对外宣战。
马文松急忙将传旨之人迎进来,将一张黄绢双手呈给他,马文松接过来一看,看完还给传旨之人,开口问道:“陛下身体如何了?为何这么急促?”
传旨的军士拱手道:“大将军不是外人,太子说可以告诉大将军,陛下已经昏迷过去,太医在尽量延长时间。我还要去往琼州传旨,这就告辞了!殿”说完转身出去了!
马文松急忙吩咐道:“快给信使换一匹快马,准备干粮和水!”有军士急忙去准备了!
敏月急切的问道:“怎么了?皇城出什么事了吗?太子不是已经……”
马文松叹了一口气,略带沉重的语气说道:“陛下病危昏迷了,昏迷之前立三殿下为太子,二殿下为武王!形势紧急,我要尽快去准备了!来人,擂鼓聚将!”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敏月的脑子还没跟上现实的变化,才监国两天就成太子了。
整个水师大营立刻人声鼎沸了,清理甲板,补充弓箭石头,从岩州来的十五艘大船已经架上了投石器,有传令的军士频繁的进出大营,休假的军士立刻返回军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
两天后,琼州的一万军士在庄明德的带领下赶到了水师大营,马文松亲自做船到江南岸迎接,两个人曾经都是皇帝的亲兵,也是十多年没见。
二人正在大营里寒暄,有军士来提前报,说太子还有半天就到了,二人皆是一惊,太子怎么来水师大营了,难道皇帝病好了?
马文松立刻安排迎接事宜,并派人去通知了敏月。
傍晚时分,经过四天三夜的赶路,献清带着两千轻甲骑兵赶到了水师大营。马文松和庄明德在大营东门跪迎,献清一手搀起一个,满脸疲惫还是微笑着说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此次平叛,还要仰仗两位了!”
马文松安排人待骑兵前去休息,自己带着献清进得大营来,到了大厅门口,马文松笑着对献清说道:“太子殿下,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