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献清才睡醒,一夜赶路的疲劳一扫而空,起身走出房门,刘春虎已经在教常武练体了,看献清出来,上前问道:“殿下想吃点什么?将军府里面有个皇城来的厨子,听说做饭手艺一流。”
献清摆了摆手说道:“随便吧,吃什么都行!城门有什么情况吗?一会我们去西门看看!”
刘春虎回答道:“据张校尉所说,除了那次试探的进攻外并无动静,河对岸西域联军四万人还在驻扎!”
献清纳闷了,西域人费尽心思的捅了大将军一刀,就是为了试探进攻?还是为了攻破关外的山寨打掩护?自己现在还不能去往关外救援燕人同胞,围点打援的事,说不定西域人正等着他呢!
献清回房洗漱一番,和刘春虎两人一起吃了午膳,有军士牵来马匹,献清刚翻身上马,忽听一阵鼓响,座下马匹也躁动起来,献清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刘春虎侧耳听了一下,回答道:“是战鼓,西域人要攻城了!”
献清一听,我靠,还真赶上了,立刻催马向西门跑去,刘春虎和常武等侍卫,也催马跟上。鼓声越来越急促,预示着情况越来越紧急,献清看到很多的军士在队长的带领下正朝着西门移动,献清等人一阵快马,很快就来到了西城门,下马后,随着刘春虎从内侧的阶梯来到了城墙上。
城墙外,一条约三十米宽的河流,应该是琼江的上游,河西岸约三里的地方,近万西域人正在列队,现在城墙上可以看得很清楚,这是献清第一次经历守城之战,跟前世看的电视里面呼啦啦一群人冲杀完全不一样。
只见西域人排成了五支长长的队列,每一支约有一百人,前面的六个人扛着一个长梯,应该是跨河用的,长梯两侧有人拿着大盾牌,应该掩护扛梯子的人,一次冲城就大约五百人。
城墙上的军士的准备好了,严阵以待,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一个不认识的校尉正在指挥,嘴里大喊:“稳住,不要慌,等他们到了河边再放箭,滚石热油准备!”
献清从城墙上往两边的山上望去,两侧的山顶上都有垛口,若是把这些垛口连起来就是长城了。这时指挥的校尉发现了献清几个人,大步走过来,拱手道:“请几位立刻下城墙,一会弓箭无眼,怕是会有伤亡!”
献清笑了笑,他经历两次截杀,已经不是初临战阵了,见献清没有走的意思,校尉不再理会他,转身指挥去了!
待西域人列好了队列,河对岸一阵鼓声响起,五支队列直冲城门而来,杀喊声,鼓声,脚步声,颇为壮观,献清一看这五百人就能造成这么大的阵仗,要是上万人的大战真的能打上几天几夜。
一千米的的距离,对于人高马大的西域人来说,不一会就冲到了河边,前边的六个人立刻把梯子举起来,四十米的梯子立刻就被高高的竖起来。
这时候,校尉的声音及时响起:“放箭,目标架梯子的人,持续射箭!”一声令下,数百支利箭直插五个正在竖梯子的队伍,旁边的大盾牌手立刻上前到河边,举起手中的大盾牌,虽然有盾牌守护,还是有几十个西域人惨叫着跌入河中,有两个长梯没有落向河对岸,而是直接跌入水中,
持续的弓箭射击,只有两个长梯成功的落到了河对岸,拿着盾牌的西域士兵,立刻举着盾牌从长梯上跑向河对岸。
城墙上指挥的校尉立刻大喊:“换乌锥箭,目标敌方盾牌手,放箭!”弓箭手立刻从旁边的箭筒里抽出粗一点的箭支,箭头乃是更大的锥形,明显是为了破甲用的。
一阵箭雨覆盖,乌锥箭穿透了西域人的盾牌,还穿透了敌人的身体,不时有西域人中箭落水,献清心里数了一下,从竖梯子开始到现在,五百人的西域人已经有近两百人被杀死或者失去了战斗力,大量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虽然是敌人,献清心里也是一阵震动。
很快,还剩下的两百多人,已经跨过了长梯来到城下,剩下的盾牌手聚在了一起,对着城墙上形成了一个大的盾牌阵,将一百多西域人护在了盾下面,正当献清疑惑这些人怎么攻城的时候,对岸一阵鼓声响起,又有五只百人队,扛着梯子冲上来,献清明白了,先派人在河上架梯子,一部分人过河守住阵地,然后再派人送上攻城的梯子。
献清有些着急的看着指挥的校尉,怎么还不动手?等敌人梯子送到了,自己就该出现伤亡了,但是献清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表明身份瞎指挥的时候。
此时,指挥的校尉手指着河上的两个长梯命令道:“油火罐,目标河上的长梯,立刻投出!弓箭手,火箭准备!”随着校尉的命令,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型投石器纷纷砍断了绳索,一个个乌黑的陶土罐飞向了架在河上的梯子,一阵乒乓的破碎声,油火罐纷纷破碎在长梯上,伴随着破碎声,上百只火箭直插长梯,瞬间就燃烧起来,后面的五支百人队距离河边还有几百米呢!已经失去了过河的路径。
城墙下的两百多人一看退路没有了,立刻从盾牌下出来,跪地上往城墙上射箭,试图掩护后面的队伍继续架梯子。四五十米高的城墙,显然不是几支箭就能造成伤亡的。
指挥的校尉改变命令道:“弓箭手继续射击后面的百人队,步兵大队,出城门把这些杂碎推下河去!”命令下,弓箭手开始朝着河对岸的五支百人队射箭,城墙下城门缓缓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支约三百多人的步兵大队,手持大盾牌和长枪依次出城,排好了两队,慢慢向两百多西域人推进。
两百多西域人也发现了从城门出来的燕朝军队,嘴里呼喊着离开盾牌的掩护冲了上来,然而燕朝的军士并没有冲杀,还是盾牌在前,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直插出来,猛的刺出,收回,再刺出,西域人的弓箭射在大盾墙上毫无伤害,反而被燕朝的盾墙推的快到了河边,随着长枪的每一次刺出,都有一个西域人身上多了一个窟窿。剩下不足三十人被推进了河里,扑腾着想游到对岸去,城墙上的弓箭手也会照顾在河里努力游着的西域人。
一阵笛声响起,还没有架梯子成功的五支百人队,扔下梯子就往回跑,也不管水里还有自己的兄弟在努力的游着。随着最后一支箭射出,直插水里的西域人,一场攻防战划上了句号。
指挥的校尉大声喊道:“弓箭手戒备,刀盾手出城门打扫战场,不要活的,去个人,把这里的情况禀告大将军!”
献清估算了一下,从攻城到结束,大概半个小时,西域人付出了六七百人的代价,而我方只有十几人被弓箭射伤,这就是天堑啊!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的天堑。
看着河里的近百具尸体,献清知道昨天琼州河底的尸体是怎么来的了。想罢准备转身下城楼时,一阵鼓声响从河对岸传来,指挥的校尉立刻大喊:“刀盾手回城,立刻关闭城门!快……”
再看河对岸,又是五支百人队,不过这次百人队面前好像多了几十个人,有老人和孩子,指挥的校尉拍了一下垛墙,嘴里狠狠的说道:“是关外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