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子里面出什么?政权?此话何意?”泰山王疑惑问道,献清轻轻一笑:“既然整个国家的防务和将领均由我们负责和任命,那我们就掌握了武力,那我们就可以建立根据地,发动群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泰山王和献刚看着献清唾血横飞的样子都傻眼了,这孩子是不是脑疾又复发了,该叫太医了吧。
献清正激情四射的说着,突然看见已经呆鸡了的父子俩,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就不在继续说了,还是泰山王见多识广,虽然他不知道献清说的什么,但是肯定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最初几代的城防将领皆是我们的人,但是经过层层联姻和和从山区到灯红酒绿的冲击,现在的各州军队已经不是当年的铁血硬汉了。而且有一些已经被各家收买了。”说完转向献刚说:“去把昨天来的那几个人叫来吧。”
献刚领命而去,不一会领来了五个壮汉,虽然穿的常服,献清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一进来就向泰山王和献清行礼。泰山王介绍道:“这是我在狼谷关时培养的斥候,当年断腿以后在关隘城内休养了两年,三年前你二哥以十五岁的年纪接手了狼谷关的防务。这些斥候就送给你二哥了,把事情跟三皇子说说吧!”
领头的斥候队长向献清一躬身,把二皇子给献清送百年人参和海龙油被劫,送货人被杀之事缓缓道来,显然泰山王昨天已经知道此事,皇帝也可能已经知道了,再加上寿宴上洛少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越国公病重,事情已经不用对想了,唯一让越国公府没想到的事送货人命硬,坚持到了斥候队的到来、并把某家主病重急需百年人参吊命的信息传递出去。
献清听到此事,慢慢在厅堂里边踱步边低头思索,显然刚刚泰山王说的有的州府将军已经成为国公府的走狗,即使镇守大将依然忠君爱国,下面的偏将呢?校尉呢?半路劫杀,地形伏击,出其不意,配合默契的全身而退,这样的事只能是军阵精通战阵之人指挥的。所以问题并没有献清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把剑能否杀人得看握在谁的手里面。
看着献清在沉思,泰山王让斥候几个人先离开了,然后打断了献清的思路说:“这几日你先安心在王府待着,你父皇派人去南疆调查估计也快回来了,三月十五日,月半大朝会上估计也会有结果了,这几日让献刚招待你。”
入夜,皇城春鼎宫,曹太监跪伏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茶杯,衣锦华丽的洛昭仪一脸怒容的看着曹太监,显然刚刚已经暴发过了,旁边站立的几名宫女低头垂眉,显然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说说吧,那废物为何留在了泰山王府,为何昏迷了两个月还会醒来?太医的药没给他用吗?你这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让你交代夏公公一定要把他带回来的,你是怎么传达的?我当年把你从国公府带进宫来就是看你办事还算利索,你就这样回报本宫的?嗯?”
曹太监吓得把头直接抵在了地上:“小姐,真的不是小的办事不力啊!那三皇子昏迷期间,我已经按照太医给的药每日加进去了,太医也说了活不过两个月,小的每天都在试探他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微弱了,可谁知道会突然醒来,还像换了个人,小的猜测是不是鬼魂赋体了,泰山王寿宴上还会吟诗,又献了个什么寿礼才留下来的,夏公公也没有办法啊!”
洛昭仪一听此言,瞬间怒火攻心,站起来拿脚便踢,边踢边骂:“鬼魂赋体?我看你这老奴才是丢了魂了,一件事都办不好,本宫计划了那么久,就因为你个狗奴才……”连踢了十几脚便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骂道:“自从那贱人死后,本宫就想着皇帝能立我为后,可是每次他都敷衍拖后,既然不想让本宫当皇后,本宫就当太后,把那个贱人的儿子通通弄死,就让献明当太子,当皇帝!”说完这些继续询问鼻青脸肿的曹太监:“皇帝派去南疆的人回来了吗?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吗?”
曹太监擦了擦嘴角,继续跪伏着说道:“陛下派去南疆的人,估计明天就该回来了,三日后大朝会肯定要公布结果的,小姐让小的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一个叫小连子的小太监答应了此事,他原来在东宫当值,此事已经交代他了,他父母已经送去城外军营,不听话就只能见到两具尸体了。”
洛昭仪点了点头:“再出差错,你就出宫回国公府守祖坟去吧,本来按计划太子谋反软禁,老三那个废物死了,二皇子肯定要极速回京,埋伏在半道上的人趁机杀了他,再坐实太子谋反之事,那太子之位就只能是我儿献明了。唉,没想到那个废物没死,山道上那十几个功夫一流的校尉只抢了一株百年人参,也是一群废物,也没看看是谁就出手。既然三皇子命硬,就从别处下手吧!你起来吧,找太医要点药自己涂一涂。滚吧!”曹太监领命出去。
三日一晃而过,大燕国每半个月的大朝会,皇城内能数得上号的文武官员全部到场。在夏太监的唱喝声中,众臣跪迎皇帝后起身分列两旁。献清和献刚则站在皇帝左下侧,面对着众臣,这是献清第一次参加大朝会,看到众臣站好,献清一看,果然是尚武的国家,武官两列,文官半列。也难怪,虽然大燕国有八个州,实际上皇族只控制着建州和燕州,两州之地虽说挺大,文官确实不需要很多,连丞相啥的都不需要,不到三十个文臣里面估计有一半是其他六个国公的人。
朝会开始,皇帝先开口询问:“户部何在,开春在即,北方草原的雪要化了,垣人又要活动了,送往狼谷关的军饷、粮草是否已经准备妥当,何时起运?”只见文官队伍内出列一位官员躬身拱手道:“启禀陛下,日前五州军饷粮草均已运到,只有越州回复春季雨多,道路泥泞,说是延期一个月送达。”
听闻此,献清见大殿之中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有内卫大将军黎雄才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不是第一次了。皇帝沉默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文官队伍后面的几个人,缓缓说道:“知道了,先将其余五州的钱粮先行起运吧,要赶在四月前送到,燕州和建州沿途要派兵护送。”户部官员领命入列。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时间,献清知道重头戏要来了。果然在文官队伍后面的一名官员出列,面无表情的躬身拱手道:“陛下,自春诞节太子谋反案以来,依然过去三月有余,刑部依旧不能给出结论,据说派人去南疆调查毒药一事也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此事不出定论,不足以安天下之民心,请陛下定夺!”
皇帝依然沉默,面色有点暗,下面的文武官员则偷偷抬头看一眼皇帝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去,约半刻钟时间,皇帝说话了,“刑部官员,此事的结果向朝臣们作一个解释吧”。
文官队伍出列一名官员,向皇帝抬眼拱手,献清一看就断定此人是皇帝的人,那眼神,太熟悉了。这时刑部官员说道:“启禀陛下、各位大人,此案起因在春诞节,太子妃向陛下进献了一颗丹药,夏公公银针测试变黑,后太医鉴定此丹药中有一味毒药,为南疆的曼陀花。刑部接手此案后,献派人询问了太子妃此药的来历,太子妃所言此药乃是其父海国公派人送来进献给陛下的。而后刑部派人前往海州核实此事,结果是海国公并不知情。经询问皇城门口侍卫,送丹药之人并未进入东宫面见太子妃,而是由皇城侍卫代为转交。”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开始交头接耳嘀咕起来,刑部官员继续说道:关于曼陀花,刑部派人前往南疆寻找,当地苗人说此花只在一处山谷中生长,十年前因一次地龙翻身,整个山谷沉于深渊,从此后再无鲜花,以前采摘的曼陀花都被我朝商人收购,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曼陀花干枯以后虽有毒性但是并不致命。”
听闻此,朝臣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献清听了就明白了,显然此事有幕后黑手,这只黑手并不想让皇帝死,只是想让太子被软禁,被怀疑。而自己听到太子被软禁后情绪激动,受伤昏迷,若自己醒不过来了,太子被软禁了,谁最得利?是二皇子?难道说他想坐那个位置?越国公洛家派人抢了人参也仅仅想让自己死?海国公女儿是太子妃,显然不可能真的送有毒丹药给皇帝。看来六个国公也不是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