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眸似乎染上血色,清珂没有闪避任何画面,她要牢牢记着这些。
异变人数越来越多,几人冲的越发费力。
蔚凉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清珂,拿出了一支黑色的哨子。
清珂心里一跳,本能觉得不应该如此,如果可以有作用,那蔚凉为什么不一开始拿出来。
内力为音并无声响,但附近的异变士兵,却生生停止脚步,开始嘶吼,嚎叫,自毁。
指甲把自己抓挠的开肠破肚,生生挖掉脏腑,扯下喉管。
即便再能忍,此刻清珂也隐忍不住,吐了出来,鼻腔全部是血腥的铁锈味道。
终罗眼尖的看见蔚凉七窍开始出血,脸色一沉道:“快冲,他坚持不了多久。”
几人围着清珂,干脆不防御,以伤换伤只求最快冲出防线。
等冲出防线的那一刻,那永远都整洁干净的寒凉身影,闭着满是血痕的眼眸,面向了清珂方向。
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布满惊慌的深绿眼眸中倒下。
“蔚凉……不……”
没有任何王上的仪态和风度,脚步凌乱,焦急的冲着蔚凉方向跑了过去。
只为接住那身影,不坠落于污泥……
看着满脸血痕的蔚凉,清珂阴狞起眸色,在遂微大军赶来之前,看着后方五万将士的凄惨。
声音尖锐,气势如虹:“今生不灭天域,本王永堕阴冥。”
还是一身狼藉血色,清珂站在苍溪的木屋前,低垂眼眸,手里鲜血始终未曾干涸。
身后脚步声响起,遂微王看着自己狼狈的女儿,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伴。
清珂哽咽道:“父王……我是不是很没用,5万将士一去无回,就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我以为……回到遂微,我是那个手握大权,可以庇护身边人的女王,我以为我可以给遂微更好的未来。
但现实却如凛冽寒冰,狠狠抽在我的身上,原来……都是我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无法反坑的质子王女。”
遂微王没有责备,也没有去安慰,只是开口道:“清珂,父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你继承这个位置。
但就如你之言,现实会逼着你经历一些不愿意经历的事,父王一生征战,身边人一茬茬倒下。
遂微有今天,又何止是五万人能铺就的,王位之下累累白骨,逼着父王不得不前行。
哪怕舍弃你和伯叶,父王也不能放弃遂微王位,因为父王身上背着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命。
父王不能止步,否则午夜梦回,如何面对逝去的将士?
你所经历的,父王都一一走过,所以不想你一个女孩成为王,去经历这些。
但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那就万不可回头看,即便那道路泥泞不堪,你要背着人命债走下去。”
说完这一番可以说是严厉的话语,遂微王转身离开。
不是不疼女儿,而是遂微王要有钢铁一样的心脏,绝不可懦弱自哀。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滴滴掉落,混合着手心的血液滴落土地,泪与血是她灵魂与身体的不甘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