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凉抱着清珂的手在抖，第一次由心而发的恐惧。
他完全相信，若是当初清珂一意孤行，清珂所言，他完全做得出来。
难怪最开始……清珂知道他跟丰帝谏言时会说她恨他，因为他也是让清珂痛苦一生的刽子手。
清珂伸手握住蔚凉的手道：“蔚凉，当初我知道你也参与推我进火坑时，我是恨你的。
不为我自己愚蠢的一生而恨，而是因为这件事是遂微灭族的开端。
纵然你不是始作俑者，但我就是恨，我发誓绝不会原谅你，可后来……我知道了你是泠月楼的老板，我……”
清珂面色复杂：“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你我关系，你让我混乱，那段时间，你偏偏强势的不准我无视。
你不知道，每次见过你后，夜晚躺在床上的我有多纠结。
经历过丰越的我，是不可能再全新接受另一次感情了，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成为那个例外。”
蔚凉手勒的很紧，哑声道：“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不是那个时候的蔚凉，也不能去到那里弥补什么，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如何。
幸好，这一世一切还未发生，他守住了清珂，而不是眼看着一朵花开始败落。
清珂没再说话，这声对不起她接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她要向前看，不能止步不前，如今的她背负了太多。
“蔚凉，我是信任你的，但又不会毫无防备，说这些给你听，只是希望你，不要过于纠结在我心里的位置。
因为我能给的，永远不是全部，我说的话你信也好，当成我的一场梦也罢，这是我所经历的，旁人永远体会不到。
不指望你感同身受，只是希望你理解，不要强求我心里满满都是你，因为我做不到。”
蔚凉抱着清珂沉默很久，久到她以为蔚凉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时，蔚凉开口了。
“清珂，你赢了，上辈子我如此对你，那这辈子就是我应得的，这场感情博弈……我认输。
我不再强求自己填满你的所有内心，但那仅有的位置却要根深蒂固。
清珂，这一生我会长长久久的陪着你，爱你，护你，疼你，那些不好的经历你都忘了好不好。
就当一场噩梦，醒过来久就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会忘记你今晚的话，我们过我们现有的生活。”
清珂笑了，轻轻“嗯”了一声，尽管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此刻她愿意试着掩埋这段人生，把握当下。
对于执竹是不是也有那些记忆，蔚凉没有再问，答案很显然了。
清珂把人留在身边，蔚凉也猜出了大概原因，有些事不必说清楚，只因蔚凉要比她精明太多……
清珂一直掩藏的心事让蔚凉恐慌，根本无心关心迹落的事，这一夜睡得很不安，清珂被勒的差点喘不上气。
她知道蔚凉在恐慌什么，紧紧的回抱蔚凉，让自己嗅着昙香的气味入眠。
翌日两人起床，仿若昨日的事真的没有发生，各自忙碌着。
但蔚凉偶尔看向执竹的眼神……毛骨悚然……
王兄比她想的还坐不住，迹落不过跟她几天，这人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