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家自大汉朝便是皇亲国戚,达官贵族,普通平民百姓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哪怕你杀的伤的尽是些富商豪爵,我们卫家也不过当他们猪羊走狗,看高一眼的,当头牛马苦力,你杀他们,我就当你杀猪而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也分析过现场,你就是奔着最高层那一桌去的吧?你一开始就起了杀心的,就是那晚在最高层寻欢作乐的那群人吧?那十几个把持了市里经济命脉的企业老总?”
“对,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无恶不作。”
“他们做了什么恶?”
“占人土地,逼良为娼,打压有能之人,操控扰乱市场……”呼延兰正待往下细数,却被打断了。
“这些事情我大概也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他们没杀人。”
“难道作恶就是要杀人吗?他们搞得多少人倾家荡产,搞得多少人流离失所?”
“天下之事,弱肉强食,不外乎此吧?我们卫家那十几条狗,也不敢在我们眼皮子下面胡来,我们卫家也不会放纵他们做出格的事情,毕竟我们脑袋上还有特事厅、还有儒门盯着,那市场经济的规律,国家都认了,你又有什么好义愤填膺的。你这一闹,我们卫家还得派人善后,平定市里的纷乱,那十几家可没几只小狗堪得重用,我们还得跟特事厅借一帮经济学专家过来顶着场子,慢慢再选几个可用之材。而且,你杀的也不只这十几条老狗,那一晚在酒店里的,可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一闹,整个市里都乱套了,你还觉得你做得对?”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要杀我吗?”
“当然不是,你能力那么大,一招奇术能弄塌一栋造价不菲的高楼,你的命可比那些人值钱多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呼延兰咆哮道。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爹妈和弟弟死得不冤。”
“我爸妈?我弟弟?你把他们都杀了?”
“不杀他们,怎么找得着你?”
“罪不及家人,你不懂吗?”呼延兰眼都红了。
“你杀了不该杀的人,还敢逃,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到底杀了谁,你们要害我的父母来报仇?”
“你闯进酒店最高层的顶级包厢的时候,难道就没疑惑一下,为什么十几个市里最有头有脸资产最厚的企业家的酒宴上,坐主位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吗?”
“他是谁?”
“我们卫家的小公子啊,下一任的家主,长平侯卫青唯一的嫡传后人,现在,因为你,长平侯可算是绝后了呢。”
“不可能,我又不是不懂历史,卫青死了之后卫家被汉武帝诛了九族的!”
“皇帝可动不了奇门弟子,你以为长平侯真的就是一个放羊的?一个公主家的骑奴?这样的人能守得住阴山龙城?能大败匈奴?”
“我父母死得痛苦吗?”呼延兰并不在意卫青到底是不是个放羊的,咬牙切齿地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卫家精锐的统领表情戏谑,却只是在逗人玩:“轻松。大阴山这么大,找一个人若不得法,自然就是大海捞针,所以,只好委屈你的父母和弟弟牺牲自己了。”
“你们把他们怎么了?”呼延兰这一声吼,声嘶力竭!
“来,给你瞧瞧,这可是我们卫家付出了不少代价,求别的家族给炼出来宝物,还只能用在你身上,看看我们对你多重视。这指儿针可是儒门明令禁止炼制的奇物,可惜了,禁来禁去,禁不住儒门自己人监守自盗。”
卫家精锐的头领手一挥,站在他身后右手边的黑衣人把背在身后的手一扬,平托出一块两个巴掌大的罗盘出来,罗盘上并无指针,也无司南勺,却有三尊一指高的小塑像立在上头,两男一女,平举左手,伸出无名指,指着呼延兰。
呼延兰看得清楚,这两男一女的小塑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面露狰狞痛苦之色,正是他的父母和弟弟。
他正惊疑这三尊小塑像与自己的亲人有什么关系,却听得那名为首的黑衣人侃侃而言:“你父母弟弟被活生生炼得这么小,你自己想象一下,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吧。逞一时的英雄,杀了不可杀的人,连累得自己的父母活生生地被炼成了法器,你可真是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