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掀开被子,由婢女伺候着穿衣,眼神埋汰的看了他一眼。
“关我家锦意什么事,你没听大夫说嘛,我这一晕反倒是好事,把我之前的郁结都给挥散没了。
你赶紧给我一边去,我孙女儿当值一天了还没吃饭呢。白嬷嬷,快传饭去。”
这会儿她也饿了,正好让锦意陪着她吃吃。
“我”不是,元彻愕然,难道他就没当值一天啊?有这么偏心的亲娘吗?
元锦意嘻嘻一笑,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祖母,您不气就好,等新的池子建好了,我多给您放些锦鲤在池子里,您慢慢喂!”
老夫人开心一笑。
“好好好,你个小灵精,惯会哄人。走,咱们吃饭去,不理他!”
元彻抿着嘴角,他也没吃晚饭呢,怎么不叫他啊。
亲娘,亲娘!
元清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旁边,看着元彻气恼的样子,心里嗤笑,他不也不受待见吗?
倒是没想到母亲这么喜欢晚辈,早知道应该把子箬子城先带来的。
陪着老夫人吃了晚饭出来,元锦意散步似的往回走。
“站住!”元彻追出来。
“父亲!”元锦意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轻声尊称。
元彻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尔后拉着她走到一旁,“毛管家怎么说你让人砍的树?”
好家伙,府里没一棵幸存树,蝗虫过境都没这么离谱。
“对啊,长虫了肯定要砍嘛!”元锦意坦然点头,淡定回答。
元彻可不像他亲娘那么不关注府里的动静,他压低眉眼,疑惑的打量着自己女儿。
“少忽悠你爹我,我长的好好的树,哪里来的虫!”
莫不是他眼前这个大忽悠虫?
“您是不是眼神不行啊,那么多虫。”元锦意撇嘴,小眼神傲娇的看着他,“树都砍了,您问这个做什么,再说以后会慢慢长起来的嘛。”
元彻鼻息深重,眼神忿忿,“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府中的事来了,又是砍树又是造池子的。”
“你少给我搞事情啊,我告诉你,现在为父不得空,没时间给你擦屁股。”
他这个当爹的不说完全了解她吧,但还是琢磨透了她几分性子,一个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人,会突然关心府中事务?开什么玩笑,绝对有问题。
呵呵呵,谁给谁擦屁股还说不清呢。
元锦意心中腹诽。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正儿八经的说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才怪!
她要是不乱来,她们就要来捣乱了。
这还差不多,元彻满意的看着她,又环顾左右,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对了,快替为父想个办法,将你祖父挪出府去!”
他实在受不了晚上他爹听曲作乐的爱好,严重影响他休息。
老不正经!
元锦意纳闷,眼神奇怪的看着他,“为何要我想办法?”
元彻理了理袖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难不成你想你母亲整日被她们折腾?”
一会儿住的又不满意,一会儿吃的又不满意,他听着都嫌烦。
好理直气壮啊,元锦意眼角抽搐,无奈答应下来。
“简单,您等着瞧吧。”
这种小事,动动手指头就行了。
父女二人分道扬镳,元锦意盯着元彻的背影,对身边的椿阳招招手。
“去,找一个算命的老头,在我祖父出去玩的路上拦住他,然后,这般这般,那般那般。”
不就是让他们走人嘛,这还不简单。
“是,奴婢明白了。”椿阳诡异一笑,连忙答应下来。
晚上,青竹替元锦意卸下钗环,用梳子给她梳着头发,“小姐,您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呢。”
她许久没有伺候小姐了,还是在小姐身边舒心些。
元锦意摸了一把头发,好像都快超过她腰了。
“是吗?去拿把剪子来,替我剪掉一些!”
怪不得她感觉近来头皮沉重。
青竹点头,听话的去拿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