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吃了。”
她这不是高门大户用的精致瓷碗,是村子里的大海碗啊,寻常人吃两碗都算顶天了。
他要撑死在这里,碰她瓷是吗?
裴明舟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筷子,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碗。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喝水都要呛。”
就是这么倒霉。
他怀疑自己不是会被饿死就是会被呛死。
元锦意柳叶眉微瞥,太夸张了吧?
她再次打量起裴明舟的面容,咬着筷子满是疑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元锦意询问道。
裴明舟不假思索的开口。
“春日宴后。”
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快有一个月了?
元锦意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菜,拿出帕子擦擦嘴角。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真能忍啊,都这样了。
“你也没给我说你去哪儿了啊。”裴明舟委屈的斜了她一眼。
不过前面十多天,她给的符纸还有两张,用了以后还能稳住,但是后面就越发的奇怪,符纸也失效了。
他实在没办法,才请母亲去找元世伯询问元锦意的下落。
元锦意嘴角扯了扯,难道她去哪儿还要告诉他一声吗?
对上裴明舟深邃幽暗的眼眸,元锦意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吧,来都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元锦意让毛管事给他安排一间屋子住下来,她倒要观察观察裴明舟是怎么个倒霉法。
次日,元锦意照常上山。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晕成一片散碎的菱形图。
裴明舟举起手里的锄头,难以置信的望向元锦意。
“你让我给你除草?”
不是吧,妹妹。
“难不成我干活你看着?”
元锦意瞪着她,朝阳的光晕靠着她的背,为她笼上一层圣洁的金辉。
是他自己说要来接地气的。
“一定要干活吗?”裴明舟小声的嘀咕。
他只是心急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挖地似乎不能解决问题吧。
元锦意将话听得一清二楚,不悦的开口,“我可不养吃白饭的人。”
裴明舟顿时睁大眼睛,指着她的腰包。
吃白饭?他昨晚上交的一千两银子不是银子啊。
“那可不是你吃住的银子。”元锦意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的示意道。
帮他解决问题的费用,怎么能够吃住费混为一谈呢。
上次他就借故扣了她的银子,这次休想。
裴明舟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出门带的银子有一半泡水了不能使用,剩下所有的都给了她。
好一个周扒皮,干活是吧,挖地是吧,他又不是不行。
他举起锄头,对着地上的野草就是一通乱挖。
旁边除草的老农简直没眼看,及时制止他。
“公子,公子,不能这样挖,您的手和腰会受不了的。”
这真是三小姐的兄长吗?怎么感觉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