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赔些银子罢了。
魏姨娘攥着手帕,显然不是很放心。
“我听说如风今秋要考童生,如昀日后也是要走仕途,你这不是耽误他们的前程吗?”
魏廉听到这话,面色不禁惆怅起来。
可没有办法啊,他给两个儿子找的私塾,已经是梁安城用银子能进去的最好一家了。
他也怕耽误如风科考啊。
魏姨娘同样一样忧愁,半天没有说话的元锦意见他们两人相似的脸露出相似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姨娘,何不向父亲提个要求,让表哥进族学来上课?”
好歹舅舅的两个儿子叫便宜爹一声姑父呢,祖上又有血亲的,未尝不可。
魏姨娘眼前一亮,在魏廉疑惑的眼神中,柔声开口,“你父亲会同意吗?”
魏廉也反应过来,连忙慌张摆手。
“不可,姐姐,元氏族学都是达官显贵之子,如风如昀身份太低,我怕让侯爷为难。”
如风的前途固然重要,可也不能让姐姐出面去说这件事。
梁安城私塾夫子的学问已经比岭南的好太多,至少在如风考举人前都是可以的。
元锦意对魏廉微微挑眉,浅笑着解释道,“父亲不会为难的,舅舅,族学确实不是随意就让表哥进的。
但只要表哥能通过夫子的考核,父亲再提一提,自然能行。”
元彻怎么说现在也是元氏的当家人,族学的夫子会给面子的。
魏姨娘也觉得这个注意不错,摸了摸元锦意的小脑袋瓜,转头看向魏廉,认真的开口。
“廉弟,听锦意的主意吧,她脑瓜最是聪明。
我明日就给侯爷说一说,你让如风做好准备,咱们试一试吧。”
而且魏家一旦有人入仕,对她和锦意也是好事,彼此相辅相成。
魏廉感激的对元锦意和魏姨娘笑起来,“那就麻烦姐姐了,我替如风先谢谢你。”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至于道谢?等事情落定再说吧。”魏姨娘眼中闪过一抹欢喜。
能帮到自家弟弟,她还是很开心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间,就来到魏姨娘的院子。
魏姨娘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自家弟弟,想说的话自然不少,魏廉也愿意陪她,说着岭南的事情给她解乏。
元锦意则是站在院子里,听红梅给她说魏廉送来的那些花的名字。
“三小姐,您瞧瞧喜欢那些,奴婢一会儿给您送过去?”红梅满手泥巴的对元锦意嘻笑道。
瞧着白瓷盆里的月季,元锦意弯腰勾过一朵嗅了嗅。
是挺香的,看着很大一簇,颜色鲜亮,花叶舒展,栽种在院子里一定漂亮。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赏花的机会,一天到晚都在学堂里。
随便指了两盆颜色不一样的月季,元锦意让红梅晚间再送过去,现在还是有些热了。
一股凉风吹拂过,月季的幽香沁人心脾,元锦意面带微笑的走到石桌旁去坐着。
魏姨娘听魏廉讲着近几年他走南闯北的经历,眼眸不禁有些湿润。
元锦意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听着。
魏廉瞧见自家外甥女明亮好奇的眼神,倒也没觉得以前有什么不好。
他轻声宽慰起魏姨娘,“姐姐,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要是这些年不走南闯北,见识更多的事物,怎么能够撑起自己的铺子呢。
多点见识总是好的。
“那你现在茶楼和花圃的生意如何?要是银子不够,你只管找我拿银子用着先。”魏姨娘心口略微绞痛,看着面貌比自己都还要沧桑些的弟弟。
当年她从岭南嫁到梁安城,家中父母将大半的产业折成银票给与她做嫁妆,又在梁安城帮她置地买铺子。
要不是她拿走了大半家业,大哥和弟弟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了吧。
魏廉颇为潇洒的一笑,带着成年人饱经风霜后的无畏,“姐姐不用担心,茶楼和花圃本就不是什么赚钱的营生。
之前靠着锦意赚回来的银子,都够府中几年的支出了。
日子虽然平淡倒也没什么困扰。”
魏姨娘拿起手绢掩面无声垂泪,感觉有些愧对弟弟。
若他没有将赢来的银子给锦意置办田产,这话她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