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炮嚷道:“人我已经放了,你们走吧。”
安欣实在想不通,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难道,真如他们说的,有关老爷的旨意吗。
不,这不可能。
所谓神的旨意,都是神棍的托词。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安欣才不相信那套鬼神的说法。
“听我说,你现在出来,我们还能当你是自首,这对你后面量刑会有很大帮助。”
李响其实已经想撤了。
谈判出来十几个人,算不小的功劳。
再谈下去,恐怕也没什么进展,不如回去组织强攻。
他更怕安欣越说越来劲,到时候把对方激怒。
花炮不耐烦地说:“你走啊,在关老爷没有新的旨意前,我们不会走的。”
在花炮影响下,剩下的小弟都是恶狠狠地盯着安欣李响。
即使对方没其他动作,但被二十个人,这么死死地盯着,也是十分骇人的。
“要不咱们走吧。”李响咽了口唾沫,低声说。
“不行,我要带他们一起走。”安欣轴劲上来,摇着头说。
他想的是,自己说服这群人,等于就是在拯救他们。
给他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响,你先后退,我再谈谈。”
“不行,安欣,你没看他们都有点不对劲吗。”
现场这么多警察,沙场中现在是一块绝地。
花炮等人,承受着非常大的精神压力。
而且这股压力,随着时间推移,正在逐渐攀升。
李响敏感地察觉到了。
假如压力阈值到了一定的程度,花炮等人可能就会崩溃,到时候说不定会陷入疯狂。
安欣也被影响着,陷入这种心理压力中。
他开始有点控制不住地说:“你们听我说,关老爷是不可能传达什么旨意的。”
花炮大声吼道:“你胡说。”
忽然,他抬起右手,是一把锯短的土铳。
猝不及防下,安欣被花炮顶住了脑门。
土铳又叫明火枪,虽然准头差点,但抵近伤害不比制式手枪差。
情况十分危险。
“别激动,有事好商量。”李响赶紧打圆场,他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我胡不胡说,你心里难道没数吗。相信我,我才是在救你们。”安欣害怕的要命,可仍坚持说服工作。
“安欣,你少说两句。”
“我说的有错吗,信我总比信鬼神强吧。”
花炮眼睛发红,情绪似在失控边缘,吼道:“你们给我闭嘴,关老爷是真的,他在我们面前显灵了。”
安欣深吸一口气,用嗓子眼发声,“那好,如果你让关老爷显灵,就证明你是对的。”
花炮翻着白眼,喃喃自语道:“关老爷快快显灵,关老爷快快显灵。”
李响明白了。
安欣这是在赌,赌花炮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之后才可能放弃抵抗。
但并不能完全保证他不会开枪。
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啊,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