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婵走了出去,把王琪跟伍德都叫了进来。
她对王琪跟伍德说:“我们都商量好了,我妈出院接到我二姐家,伍哥,把你的钱拿回去,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但是我不能接受。”
伍德跟王琪都吃惊地看着小婵,他们看到小婵眸子里的坚定,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厂长,我也暂时不能上班了,我还要照顾孩子,照顾他们,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关照,我真的无以为报,只能说谢谢了!
你跟伍哥垫的医药费我会还给你们的,目前也只能欠着。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们的。”
王琪跟伍德几乎异口同声说:“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琪看了一眼小婵说:“那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小慧跟你说过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们厂子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等你把家里的事处理完了,你随时可以来上班,也可以随时去上函授班。”
小婵微笑着点头说:“知道了,谢谢厂长!”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她又转头对父亲说道:“你把钱还给伍哥。”父亲迟迟半天没有动。
二姐有点气结:“你把钱还给人家,不要净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就算有馅饼,我们也无福消受!我们就该脚踏实地挣自己的辛苦钱,这样才踏实。”
父亲这才不情不愿,双手从被子里拿出那几沓子钱,颤巍巍地把钱递到伍德手里,把这些钱还回去,就像剜他的肉一样。
伍德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婵,满眼热切,还不死心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真的不考虑我?”小婵微笑着摇了摇头。
伍德面色微尬,只好垂头丧气地接过那几沓钱,放到包里。
小慧这么多天一直陪着她,直到小婵母亲出院。
小慧依依不舍地对她说:“小婵,我真的舍不得你,你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一定要回来找我,咱们还要一起上课呢。”
小婵搂了搂小慧的肩膀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舍不得你,也很想上课。”
小慧俯在她耳朵边,小声说:“小婵,我哥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黄毛,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们俩人的前途那么渺茫,能不能走到一起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我哥能给你跟可儿足够的安全感,这些都是黄毛给不了你的,我真的希望你考虑考虑我哥,我觉得我哥哥才最适合你!”
小婵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真的很感谢厂子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现在也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只想把可儿养大了再说!”
小慧只能无奈地嘟起嘴说:“那好吧!”
已经都半个月过去了,黄毛一直都没有再来找她,母亲马上要出院了,她也要回去了,而且是去二姐家。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黄毛,给他把误会解释清楚。
黄毛那天的眼神,和哭着跑出去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好想黄毛能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小婵跟二姐把东西收拾好,给母亲办了出院手续。
王琪说:“我送你们。”
小婵正想推辞,王琪说:“这么多人,你们怎么回去?”
二姐夫虽然开着三轮车接母亲出院,确实这么多人还真的坐不下。
她只好点头,跟伍德小慧告别,王琪开车送她们回到二姐家。
二姐家三间大瓦房,二姐跟姐夫一间,婆婆一间,还有一间空房子得腾出来。
一到家里,二姐跟二姐夫交代了一下,就匆忙去饭馆了。饭馆一时半会也离不了人,况且宝儿还要吃奶。
空房子有一盘大炕,炕上摆了两个雕花红木箱子,看着就很重。看款式应该是二姐夫母亲的陪嫁箱。
王琪就帮着小婵把箱子抬出去,把房子不用的东西搬出去,搬到后院一间简易房,放粮食和农具的地方。
又帮着打扫了一下,打扫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房子弄干净。铺上二姐拿的被褥,总算把母亲安顿好,躺到了炕上。
在收拾的时候,可儿动不动就跑过来抱王琪的腿,嘴里喊着爸爸,让王琪抱她,小婵也哭笑不得。才半月工夫,可儿竟然这么黏着王琪。
送走了王琪,小婵就收拾着给父母做饭。这一大家子人吃的用的,全都在二姐家,她心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二姐家虽然不富裕,但一看二姐跟婆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
就连不穿的旧鞋都洗得发白,摆放得整整齐齐。农具也都是长短粗细摆放有序。
二姐婆婆让小婵跟可儿住到她的房间,小婵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跟父母住在一个大土炕上。
这么多年,她从小都没有跟父母住过,这开始住在一起,而且还在一盘大土炕上睡觉,真的很别扭。
父母亲睡在炕的左手边,小婵跟可儿睡在右手边,中间空出很大的一块地方。
白天还可以,她没事做个饭,干点家务,跟可儿玩,也避免跟他们近距离接触或说话。
到了晚上就尴尬了,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在一个大土炕上,大眼瞪小眼,不说话,特别尴尬。
没办法,现在就这样的条件,能有个容身的地方,都不错了。
就是小可儿一到晚上就很兴奋,在大炕上翻过来翻过去地玩。
她动不动就爬到小婵父母那边去了,跟他们找话说。可儿爬过去的时候,小婵说也不是,挡也不是,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看人多就高兴。
可儿噔噔噔地爬到小婵父亲的跟前蹲下身子,睁着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他,咧开小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小脸对着他说:“你是老爷爷吗?”小婵父亲,满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小声哼了一下。
她又爬到小婵妈妈的腿跟前,奶声奶气地问:“你是奶奶吗?奶奶,你腿还疼不疼?”
说着还用小手在她打着石膏的腿上,轻轻地摸了摸。
“可儿给奶奶呼呼就不疼了!”说着小嘴在小婵母亲的腿上,轻轻地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