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闲双注意到她刚才还对着窗户看月亮,看到他进来才扯出一个笑脸,不由得想起宁王的话。连子书家的人都认为宁王比他好说话,看来他平时刁钻跋扈的行为,使连眼前的人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见她没回话,晏闲双又问:“你是不是想家了。”
子书薇很意外他会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了子书家的人,她不知道这次子书家派了什么人来,最好不是至亲,子书薇不愿意让家人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方才灵蛊苏醒,让她心乱如麻。
她眉间轻拢着答:“是的,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们有过约定,你说过不提走的!”
晏闲双大剌剌的往床上一躺道:“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随便。”子书薇把窗户关上道。
“好消息是子书白说要拜访我,坏消息是我拒绝了。”
“哥哥!”子书薇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张大着嘴。
“子书白是你哥。”晏闲双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次问:“子书白是你亲哥哥?”
子书薇没回答他,哥哥既然让晏闲双知道了他,肯定也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种既羞愧又烦燥的感觉瞬息间从心里头生了出来。
她嗔怒骂道:“晏闲双你就是个混蛋,我家兄千里迢迢想来看我一眼,你居然不让见!”
晏闲双向来自负从不打听子书家的人,只是听说子书家族长只得一儿一女,男丁只有江湖中出了重大事件才会外出。
他没想到这次来的人,会是子书薇的亲哥哥。
晏闲双自知理亏,可是他生出来后就没有同人软过语调,更甭提道歉了!可是看着子书薇黯然神伤的面庞也无从安慰,搞得他很是头疼。
“下次他来,我就见。”晏闲双一副多大点事的模样把大手一挥,“他来了,我好好招待,多赏赐些金银美女补偿给他总行了吧。”
子书薇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点被气死!
暴发户,死纨绔!她们子书家差他这三瓜俩枣的吗?怕他们皇家还不是因为他们能调动千军万马。
“怎么还不够!难不成要封他个驸马当当,亲王家哪个女儿你看上了说一声?”
子书薇被他一通狗屁理论气得脸都僵了,跟他这样的人理论不会有什么好处,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花瓶顺手朝他砸去,“你去把我哥找回来。”
晏闲双连忙避开,“好!我去找,等我找到人了,我倒要问问大舅哥,你们子书薇是怎么教闺女的,怎会对夫君如些无理。”
晏闲又咬了咬压,看了眼柔软的床塌,今晚肯定是上不去便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又出了门。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这梨园看似简单,暗处都有人把守,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子书白在她心里是世间最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冒然行事。
刚才灵蛊苏醒了,说明哥哥就在附近,想到这么多年后终于能见到亲人了,子书薇双手撑着这几年被养圆的脸蛋,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
下早朝后,大太监带着圣旨去了宁王府。
接完旨,晏南修一刻也没停留出了宁王府。
大太监看宁王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时,心想关了一年多怕是被憋疯了,急着出去找乐子了。
晏南修径直来到沈婆婆家,推开小院的门看到泥地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他心尖咯噔响了一声,放眼望去堂屋的门大开着,贡桌前倒着一把椅子。
走进堂屋看到沈婆婆倒在地上,脸上的皮肤发青,嘴着流出了黑色的血渍已经干涸,很显然她死了。
晏南修手指放到她皮肤上摸了一把,应该死了有二个时辰了,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云裳被人带走了!
一丝苦涩从他嘴里漫开,昨晚父皇不是在逼他,而是在告知他!
云裳感觉全身都很累,特别是后颈非常的痛,恍惚中记起了天快亮时,有几个人闯进她的房间。
还没看清那些人的面目就被两人架住手臂动弹不了,一个人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捏着她的手腕,握着一瓶药就要灌入嘴中,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马上就要喝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一麻就晕了过去。
那口药也没有咽进去。
竟然还活着,难道被劫持了!
隐约中闻到十分浓重的焚香味,还有若隐若现敲击木鱼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一佛堂。
想到这里她不敢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眯了条缝隙。
她正躺在一尊金色佛像前的跪垫上,佛像前明着烛火。
很显然,这正是一处佛堂,这个佛堂有平常人家的五间五子那么大,看上去庄严又神圣,强烈的阳光穿过窗户纸上落在地上,却并没有温暖的感觉。
木鱼的敲击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而这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云裳揉着昏昏沉沉太阳穴坐了起来,到底是谁把他虏到这里的,这大半年她行事非常小心,
从来都没走出去沈婆婆的小院。
云裳心里不免泛起一阵苦涩,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生路好像越走越窄。
是谁会只掳走她一个人呢,沈婆婆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去找香玉。
不禁想起,如果当初没有查出暗藏,她和晏南修现下应该都过上了顺其自然的人生。
那年如果没有那开那个盒子,皇上又是否会放过云家。
她睁着眼,看着地上那束阳光一点点的移动,直到快照射到身上时,才起身在这间佛堂里查看了一翻。
手一寸寸摸在佛堂的墙壁上,发现用料是非堂坚硬的木质,用的都是百年老树的木头做的,她推了推大门,果不其然被锁了。
难怪没有人看守,在这里想逃出去难如登天。
正想着,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僧衣的人手上提着食盒,走到旁边一张桌子上对云裳拜了一礼,“施主,请用膳。”
“请问这是哪里。”